“你知道,我不过是开玩笑而已,”姜元元卸去身上的伪装,拍了拍姬嘉树的肩膀,脸上重新挂起姬嘉树熟悉的玩世不恭的神情。
“世事真是难料,不过几个月不见,我成了南楚王,你成了前秦的国师。”
“是啊,”姬嘉树苦笑,“抱月成了前秦王。”
“她是真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姜元元夸张地耸了耸肩,“再加上光华那小子,估计在那群老家伙眼里,现在六国朝廷就是一群小孩子在过家家呢。”
谁能想到在一年之内,北魏、南楚、前秦三国的国君都换成了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其中有一个还是女人。
“对了,把赵光给忘了,”姜元元猛地击掌,“加上他,连西戎的白狼王也不到二十岁。”
“你还记得我们在你家院子里吃的那顿火锅没有?”姜元元问道,难以置信地摇头,“现在想想,那顿火锅可厉害了。”
那是初阶大典刚结束后的聚餐,姜元元记得那场火锅一起参与的人里,有耶律华和孟诗,有赵光、李稷和嬴抱月,还有姬嘉树、姬清远和姬安歌,当然还有他与堇娘。
现在看来,那一顿火锅简直聚集了现如今山海大陆各位国君、王后还有国师,甚至还有一位兽神。
姬嘉树闻言想起那时的情景,也是感慨不已。
“我记得,那顿火锅是抱月做的。”
“是啊,”姜元元慨叹,“一切都是从她来到南楚开始的。”
他到现在都还能记得第一次见到嬴抱月时的情景。
谁能想到那个倔强又弱小的女子会走出这样一条路,围绕在她身边的那群年轻人会都成为整片大陆上举足轻重的人物呢?
众星拱月。
“少司命大人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那么传奇,”姜元元看向姬嘉树,话锋一转,“她派你到南楚来,有什么事要办?”
姬嘉树从怀中掏出国书递到姜元元手中,姜元元迅速展开,一目十行地看完,眉头紧锁。
“借兵一事姬国师已经和我说了,我已经将一半禁军和边屯军的虎符给了陈岩,让他随时可以带大军出征。”
“但南楚距离长城尚远,南楚军不适合长途跋涉。”
“西戎人已经进来了,”姬嘉树看向姜元元,“抱月其实不希望有要向南楚借兵的时候。”
南楚军要北上,意味着西戎人至少快要打到澜沧海边了。
“我也收到那封战报了,还是你父亲一个时辰前带给我的,“姜元元深吸一口气,”北魏边境居然沦陷了,真令人不敢相信。”
在他们这代人的记忆里,永夜长城宛如铜墙铁壁,绝不会被越过。
上次西戎人越过长城,那还是长城还没建起来的时候,简直难以想象。
“对了,我父亲去哪了?”
听姜元元提起姬墨,姬嘉树问道,“我听朱雀神说他一早就进宫了。”
“一个时辰前人还在这里。但半刻钟前,他忽然说要去稷下学宫,急匆匆离开了,连理由都没说。”
稷下学宫?
姬嘉树一愣,刚想说些什么,窗外忽然响起了沉重的钟声。
“咚!”
“咚!”
“咚!”
“这是……”
姜元元和姬嘉树对视了一眼,忽然反应过来,两人都瞪大了双眼。
这是稷下学宫山顶上最大的那口钟的声音,如无要紧事从不会被敲响。
只有两种情况会被敲响。
一是外敌入侵,学宫遇到覆灭危机之时。
另一种就是,宫主或一院之主身亡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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