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生活在天堂里的人点了一首又一首歌，有人在听歌，有人在试探，也有人想从我身上看出他们自己想要的东西。

有人带着笑容转身走进了小区，有皱眉开车离开了，也有人在继续等待。

有人觉得我已经疯了，也有人明白我不是，但这些都不重要，现在的我就是一个穿着戏袍的疯子。

等一个穿着便装的男人出现后，我抬头看向了天空，脸上也再次浮现出了笑容。

“变天了。”

变天了，整个城市都变了，一场又一场秘密的会谈出现在了城市各个角落，一部分在尽力寻找和男人撇清关系的办法，另一部分在想方设法和那个男人拉近关系。

等那个穿着便装的男人走到我面前后，围观的人也都默契的散开了。

他打量了我一眼，轻声问道：“常青？”

“嘿嘿嘿，听歌吗？一首歌五十。”

停顿了片刻，我又礼貌地喊道：“你是大领导，我在电视上见过你，段……段。”

“段荣。”

“对哦，段荣，要听我唱歌吗？”

段荣皱了下眉，再次打量我一眼后从手腕上取下了手表放在了满是零钱的碗里。

“用这块儿表吧。”

“想听什么？”

“《霸王别姬》。”

“嘿嘿嘿，会，有钱就会，嘿嘿嘿。”

在段荣的注视下，我时而挺直胸膛，时而眼里带着凄凉微微欠身，等那声“破汉”响起后，段荣出声打断了我。

“够了。”

他从兜里拿出了烟盒，递给了我一根后叹声道：“这里就咱们俩，你也不用装疯卖傻。”

“嘿嘿嘿，我可没装傻，唱的不错吧？就是不知道我的虞姬和苏朝露比起来如何。”

“各有各的好，在我眼里你更适合虞姬。”

说完后，他又转头看着我胸前的U盘问道：“既然苏朝露不想回去，你又何必这么执着呢？”

“执着什么啊？”

“……”

“段荣，你说我在执着什么啊？”

“……”

“段荣！你说我到底在执着什么呢？”

见他沉默，我深吸了一口烟收起了眼神里的寒冷继续嘿嘿笑着说道：“这里好啊，我以前见过不少有钱人，但还是这个小区好，里面的人有钱，也愿意给我钱，就这一会儿我都赚了好几百了，马上就能赚够娶媳妇儿的钱了。”

段荣叹了口气，沉声问道：“你只要把那个U盘销毁……”

“那可不行，这可是我救命的东西。”

“常青，你知道苏朝露一次又一次的把你推开吗？”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那你知道虞姬和霸王的故事吗？”

“知道。”

“那你知道虞姬只是霸王的小妾吗？这是苏朝露的命，离开你她才有自己想要的生活。”

“虞姬虽为妾，霸王也未有妻，更何况我只是个假霸王。”

段荣长叹了口气，也顾不得身份，坐在路沿上沉声道：“苏朝露对我来说很重要。”

“重要的只是她舅舅留给她的资源，或者被她舅舅藏起来的东西，有了那个，你就能再往上爬。”

“确实，但我没拿到，等我得到了就会给苏朝露自由。”

“我是疯子，但不是傻子，你搁这骗小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