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两条路必须选一条。
那马个头极小,显然是不可能多人共乘。而水深不见底,宽不见对岸,显然也不轻易。更不用提路上的纷杂路障、重重机关。九秋月仰倒在地,再次感叹:“要这么多机关干什么?”
几人简单交流了一番,除了落秋安,无人会骑马。毕竟马是战略物资,价格昂贵,正常人都不能接触到。而除了柳玉楼,无人会涉水。就柳玉楼那半吊子游泳水平,也就是能保证不淹死。
每一个诡域,哪怕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也应该有死的觉悟。九秋月不说话,只是和爱人吻了又吻,每一次都带着诀别之意。
姜柳看不到,却也能感受到那种惶恐。反应最大的是那条[相思]鱼,它感受到强烈的爱意,也鱼兴大发,抓着姜柳的手啵了又啵。
但洁癖居然难得的没有管这条鱼,只是苦笑:“看来我今日是要止步于此了。”
“不行!”落秋安和柳玉楼异口同声。
落秋安翻身上马,把九秋月拉到了身旁:“夫人你看,这马能勉强二人共骑。我不通机关,一人肯定走不出这里,还请夫人帮忙。”
而柳玉楼沉默片刻,把大夫拉到了水边:“怕水吗?”
“不怕。”
“哦。”
飞起一脚,下去吧你!
姜柳:???咱们没有关系,我不求柔情蜜意的安慰,但也不能直接一脚给我踹下去吧?
但他说不出话,只能留下一串气泡,伸手想要抓住东西,却只抓了个空。
他本身就更想依赖自己,自然受不了无所依傍的感觉。任人宰割却束手无力,这种感觉好像有点熟悉,是为什么呢?
没等他多想,就听到了“噗通”的水声。身边人明显不太会入水,水花大得简直能震碎耳膜。而下一瞬间,那人靠近了他,一双手将他高高托举,直到他的头冒出了水面!
姜柳:???
瞎子反应了片刻,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瞬间,一股强大的恐慌袭击了他。
他在水面,她在水下。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瞎子四处摸索,可是让他心安的记数方法、步骤,到水里全然无用。姜柳想挣扎,又怕把人杀死,双手一时僵硬在水面上。
他想起来了。
原来他当年是不想学医的。他觉醒的是斗诡系天赋,是天生的战士。纵马踏西洲,忆郎下南楼。满楼红袖招,何其鲜艳的颜色,而他现在已经记不清“红”是什么……
那年家乡洪水。回忆至此定格。再也找不到的人、物、颜色,连同他眼里的色彩,被留在了[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