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惊恐时,一员僧兵策马奔来,满头是血:“陛下,东门已破,正有数万敌军闯入。”
“废物!”高昙盛怒骂一声,远望夏侯敬德杀来,慌忙撤去。
“敌将兵锋甚锐,不可抵抗,暂且退回皇宫,再行计议。”
千余亲卫如蒙大赦,四散奔逃。
“休走,拿命来!”身后,夏侯敬德陡然一声大喝,如黄钟大吕,震耳欲聋。
数百亲卫骇得筋骨酥软,竟瘫倒在地。
高昙盛面色一白,鼓起全身劲力,方才回转宫门。
所幸,这大乘皇宫,距离万佛寺不过数条街坊,才让他逃得一命。
“轰!”宫门轰然关闭,重达万钧。
夏侯敬德杀到门外,率领士卒强攻,奈何,这宫墙颇为坚韧,竟固若金汤。
攻打数个时辰,却纹丝不动。
正无法可想,忽见东面宫墙之外,转出数十精兵,身穿凉军甲胄,不由惊讶:“西凉已然覆灭,这支凉军从何处而来?”
他定眼一观,见左侧一将,面貌英俊,右侧一人却颇为熟稔。
“唐检?”
“夏侯郎将,别来无恙?”唐检面露大喜之色。
夏侯敬德拱手笑道:“我一切安好。”
“你怎会和凉军厮混一处?”
唐检回言:“主上命我潜入寺中探查情形,我一时不慎,遭德智发觉,派僧兵捉拿,我只得亡命奔逃。”
“恰逢段将军追索凉帝下落,便出手相助,摆脱僧兵。”
夏侯敬德颔首道:“如此说来,却要谢过这位将军。”
段治玄淡笑道:“萍水相逢,虽各为其主,却有一致外敌,便尽绵薄之力,何足挂齿。”
三人相视一笑,似颇为投契。
“敬德、唐检?”正叙话时,忽闻一道朗声响起,回首望去,正是高楷领兵来至。
唐检、夏侯敬德大喜下拜:“主上。”
高楷扶起二人,笑道:“快请起。”
忽见一人长身玉立,目若朗星,不由赞一声好相貌。
悄然望去,只见其人头顶红气成云,紫光熠熠,不由吃了一惊。
“这人竟有大将之气,国公之命,不知何方来历。”
唐检见此,连忙引荐:“主上,段将军曾为西凉效力,忠心耿耿。”
“只因德智将凉帝掳去,便率数十袍泽,一路追来敦煌,欲寻得凉帝下落。”
段治玄拱手道:“见过高君侯。”
高楷爱才之心大起,朗声道:“德智暗害张伯玉,已然伏诛。”
“如今西凉已亡,乱世纷呈,正是建功立业之时。”
“段治玄,你可愿为我效力?”
段治玄踌躇片刻,沉声道:“谢高君侯美意。只是,末将欲剿灭高昙盛,暂且别无他想。”
高楷颔首:“此为正理。”
“无论你何时愿投,我必扫榻相迎。”
段治玄颇为意外:“高君侯宽仁。”
高楷笑了笑,转而望向大乘皇宫,赞道:“不愧铜墙铁壁,如此坚固,怕是一时强攻不下。”
夏侯敬德回言:“主上慧眼如炬。”
“末将攻打许久,却未建尺寸之功。”
高楷问道:“杨烨,可有良策?”
杨烨凝神望去,叹道:“微臣惭愧。”
段治玄陡然开口:“末将探知,这宫城有一处破绽,可供一人潜入,奈何,若要率大军,必然惊动守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