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载酒已经站在通道门口,巨大的冲击力从上而下随着水流倾泻而下,通道里面也涌出巨大的气浪,险些把少载酒掀翻。
情绪左右着他的行为,没有一点点的犹豫,少载酒迈步向里面闯去,进去的才走几步迎面而来的气浪反而小了,自上而下的冲击力让载酒举步维艰,像是百十斤的巨石压在少载酒的身上,少载酒才反应过来,迎面而来的气浪并不是变小了,只是这种压力让他不会被气浪掀翻摔出去,再走两三步,气浪划过脸颊,少载酒感受到像是柳叶急速划过,已有划伤的前兆。
洞口到通道被瀑布冲断的地方有三十来着丈,勉强看得清楚,可是这段路让人绝望,前进几步受到的压迫就会提升一个档次。
闻讯赶来的二楼主和周康站在断崖不远处的平台上,二楼主确定上一次是自己过来是没有这个平台的,这个平台正好能看到整个通道。二楼主一转身发现许老先生已经站在自己身后,眨眼间消失不见,老先生也在观道。
少载酒艰难的起身,大口喘着气,每一次呼吸远处的山水颜色就会暗淡许多,自从来到龙陵镇,他起早贪黑的练拳走桩,一点不敢懈怠,修为点滴未涨,内心的担忧和对自己的怀疑都被他偷偷的藏在心里的一个角落,平日里根本不敢去看,去想,有几天夜里入睡前一个人躺在床上想起此事,一夜无眠,只能爬起来练拳。这种担心和自我怀疑都被转化成一种愤怒,少载酒一度认为这是一种无能狂怒,理智的他都会以自己不适合修炼这个借口来掩盖,只是现在的他并不理智,他扯下一条已经被气浪撕碎的布条,双手把头发捋后面扎起,闭上眼,他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气浪,这一阵一阵气浪是瀑布通过这半截通道中间的断裂出传过来的,他要等一个气浪的尾端开始向前。
气浪划过脸颊的一瞬间,少载酒猛地睁开眼,蜷缩的身体猛地用力,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竟然跑了起来,身形摇晃的跑了七八步,压力骤起,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平台上的观看的二楼主扣住酒鬼的手,“你阻止不了他的,你能做的就是不要打扰。”
简单走的这几步已经让压力和气浪的威力增加了一个档次,打在身上的疼痛感十分强烈,这种打在身上的疼痛感让少载酒脑中产生了畏惧和退缩,少载酒踉跄身子向前倒去,刚刚的摔倒的一瞬间,少载酒竟有种要是这样倒下也挺好,尽力了的想法。少载酒一个翻滚,顺手抄起通道一侧墙壁上的一块巴掌大的碎石,猛地向自己头上砸去,已经长时间在通道这个环境中,碎石早已经不再坚硬,碎石随机炸裂碎开,少载酒双眼开始泛红,他要给自己藏了很久的无能狂怒找一个突破口,既然自己之前炼体的时候很快就能恢复,少载酒相信,无论以何种的方法只要能走到前面,剩下的就交给天意了,能不会恢复,看命了。
当一个人失去理智之前,他仅存的理智告诉他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失去理智,那么他自己已经左右不了自己了,完全放手了。少载酒红着眼,面目扭曲,再次跑了起来,迎面而来的气浪已经如刀割袭来,他贴着墙壁低着头不去看前面,避免眼睛被割伤,他双手拉着通道旁边的墙壁凸起,一点点的拉着自己,双手不知道是被气浪还是被墙壁的尖锐划的血肉模糊。
就在他在向前挪了一点后,他看到一个恐怖的东西,分层了,在洞口可以看得到的水帘一直以为是通道断开的地方,没想是前后的压力和冲击力不同导致夹杂的水气在此形成了水帘。少载酒慢双眼慢慢恢复清澈,疼痛感袭来,他躺在墙壁和地面的夹角处,咬着嘴唇向前爬动,当手指越过水帘,如同万千细针猛地扎在手指上,每一个都刺进了骨头,巨大的疼痛已经麻痹了手指,少载酒用屁股盯着墙壁把自己往里面送,在头进去之前,简单的缓了缓,少载酒吸住一口气,他谨慎的把舌头缩了缩,进去的瞬间,屁股和脚拼命的用力,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牙齿咬的咯咯响,可始终没用张开嘴,这一口气不敢吐。
整个脑袋过来以后,少载酒缓了一口气,巨大的疼痛的这次直接向脑袋袭来,巨大的疼痛几乎让他昏了过去,他已经有点麻木了,不自觉的想卷缩起来,像是一丝不挂被扔在天寒地冻的寒冬。
少载酒终于把整个身体拉了过去,费劲的吐了一口血水,身体蜷缩,现在的少载酒呼吸得花费很大的力气,巨大的压力夹杂着疼痛四面八方的袭来,想把载酒压成尘埃,他现在只能呆在这里,感受身体的变化,希望自己能恢复。
第一次震动的时候,身处枫溪镇的楼主开始动身了,许老先生已经已经没空关心了,这次没有震动没有抽离自己的修为,而是很远原本隐隐才能看到的山脉已经消失了,老先生已经打算以那条断崖为中心由外向内抽离修为,用来帮助少载酒恢复,想必二楼主已经和许老先生谈好了,老先生竟然没有来找自己,自己出去的可能又大了几分。
越远的地方以载酒的能力是看不太真切,老先生构建起来花费的修为也不是很多,楼主根据消失的速度来判断载酒的进度,楼主和二楼主通过私密的方式沟通过一次,楼主担心的最后破境所需要的修为太多,最终会牵扯到自己,二楼主没有回答,少载酒真的走到通道后面,每一次呼吸所需要的修为都是难以想象的。
载酒挪过了水帘,周康才松了一口气,现在的自己压境和载酒一样境界走一遭这个通道,是走不到这个地方的。看到蜷缩的载酒,周康问道“孙楼主,这够不够了,还要继续么?”
二楼主眼神不定,面色凝重,少载酒没有破境这是显而易见的,差了很多,自己和许老先生谈过,走到现在的位置就差了一口气,再往前走几步就可以破境了,这方小天地也不会崩塌,当时还预留了枫溪镇和杨柳渡这两个地方作为不时之需,可以为少载酒提供最后的炼体的身体恢复。
“你别问我,要问就问你的好徒弟,我和你负责让他来到这里,老先生把修为就放在这里,只要载酒想都是他的。破境与否固然很重要,我相信走到这里,老先生之前的约定算是答应了大半,就算破不了境,老先生也会后面出手帮载酒出去以后应对反扑的。”二楼主说的时候故意瞥了几眼周围。
“是的”声音很轻,但二人都听见了,是许老先生在回应。
“周康你别着急,说不定少载酒一个掉头,原路返回呢?”得到许老先生的答复,二楼主开始打趣周康。
“想屁吃呢?你看好了,他要是能往回走我跟你姓。”这一点周康很确定。
“你为什么这么自信?没想到少载酒这小子真不错子,我收回之前说他成就不高的言语,根骨不好那句话我不收回。”二楼主回道。
“自信?你看看那他现在,再往前走个十丈就到了那个断口,要是往回走他得走二十丈才能回来。”周康一语点破。
“他不会想从断崖出跳下去吧?”二楼主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