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上一边玩去。”
划炮,谢雪萤还是头一次接触到这种好货,出去在花园里划了一个丢到二楼阳台上,但是没丢准,砸在窗子上,啪地一声留下了一片白。
胡玉凤正在擦玻璃,高兴地不得了,把喷壶和抹布塞给谢雪萤。
“我看你这么积极想干活,擦玻璃这活交给你。”
谢雪萤心说,这有何难?我擦玻璃我也是第一名,您瞧好吧。
她在干活之前先上楼,找出一块智能手环,顺着门缝塞给陈梦古,让他戴着,记录血压心跳血氧数据。
陈梦古就笑。
“人家疾控中心说了,我是居家监测,不是居家隔离。你不让我出门,我总得上厕所吧,还不是要出门?脱裤子那啥……”
谢雪萤把手环往回一收。
“你不要了是吧?”
“要要要。”陈梦古一把抢走手表,赶紧戴上,竖起胳膊展示一下。
谢雪萤这才心满意足下楼。
她利用身高优势把平常胡玉凤够不着的玻璃都给擦了,家里的水晶吊灯也卸下来洗干净,一个个串回去。
陈梦古虽然困在房间里不出来,但也有工作,他跟姥姥折元宝,金银元宝在他的房间里堆了一地,这些还不够,还要在黄纸上打孔,弄成纸钱的样子。
“话说,这东西应该有现成的吧?”
叠元宝当然不累,一边看着电视剧一边就把活干了,可是非常多啊,胡家的是一部分,陈家的还有另一部分。
这时候李想及他的四个劳动力就消失不见了,真让人恨得牙痒痒。
姥姥折纸钱不利索,从陈梦古书桌抽屉里翻出一包烟,点上,抽一口,嫌烟叶干。
“这放了多长时间了?”
陈梦古看着肝颤,如果没记错,这半包烟还是疫情之前朋友聚餐顺回来的。如果记错了,那也没准是高中时期压力太大偷着买的。
“姥儿,你来我房间不是陪我玩,原来你是想抽烟了。你少抽点儿吧。”
“啧!”姥姥瞪他一眼,盘腿坐在床边,去调电视剧的进度条,她最讨厌看甘露寺那段,又怕拉下宫里的剧情,跳着看。
“干你的活,管上我了?”
就在此时,窗外“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砸在窗外小阳台上炸了,玻璃都震了震。
陈梦古吓得一激灵,心脏咚咚咚跳,他记得要镇定,不能怕,又很好奇,丢下折了一半的金元宝往窗边走。
还没等他走到位置,又是第二声。
这次他看见了,就是一个小鞭炮,丢在了窗户外窄窄的设备平台上,推测抛物线,应该是平行方向。
他给姥姥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轻轻打开门,果然看见书房门开着。
二楼的房间全都是南向的,最西侧是谢雪萤的卧室,然后是书房,然后是卫生间,然后是陈梦古的卧室。
但是卫生间只有一扇小窗,而书房和谢雪萤的卧室是连通的阳台,都有通往阳台的门连窗。
谢雪萤在书房的阳台边角蹲着,手里握着一盒划炮,耳朵上戴着耳机,实时播放的是智能手环的数据变化。她丢一个划炮,丢到陈梦古窗外,听一下数据反馈,然后再划,再扔,再听。
陈梦古不知道手环的意义,单纯以为她吓自己,当然礼尚往来,从她身后凑近,毫无征兆”嗷“地一嗓子。
谢雪萤直接僵硬在地,还好她反应慢,要不然得从阳台直接翻出去!
当她看见是陈梦古之后,怒吼一声:“谁让你出来的?”
“谁让你吓我的?”
陈梦古还在书房阳台门里,只是把门推开了一条缝,一脸得胜的快意。
“外面零下三十度,你不怕冷,我就把门锁上了啊!”
谢雪萤瞬间冷了脸。
“你敢锁门,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陈梦古无所畏惧一笑。
“宁死不屈是吧?”他真的拉上了门。
然而,瞬间他就把门打开了,赶紧去拉谢雪萤。
谢雪萤一条腿已经翻出栏杆了!
陈梦古血都凉了。
“别别别闹别闹,我错了。”
谢雪萤板着一张脸。
“看不出来你有家暴的潜质啊。”
陈梦古心虚理亏,自己闯的祸还没圆上呢,以前能开个玩笑的,以后肯定不行了,懊悔不已,我怎么这么管不住自己?
他想想觉得好泄气,把谢雪萤拉回书房就松手。
“行行行,我错啦,我罪该万死,我不碰你啦。”
他穿着家居服,长袖t恤和运动裤,但细看还挺讲究,衣服裤子都是用挂烫机熨过的,褶皱都很浅,袖口领口也没有起球松垮。
谢雪萤又想到“浮油鸡片”和“滑子蘑”,想想就笑了。
陈梦古莫名其妙,刚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现在又花枝乱颤起来,莫不是你疯了?
还是我疯了?
“你别这样,我害怕。”
谢雪萤不理他,去看老板桌上的笔记本,智能手环后台的监测数据显示,被监测人心跳波动属于正常范围,血压没有明显变化,人工智能采集数据分析后,没有提示精神异常。
还以为他会害怕炮仗的声音,但也有可能是刺激不够。
谢雪萤把陈梦古推回房间,自己找了一个空的矿泉水桶和一瓶医用酒精,制作了简易的空气炮。
她专门等到后半夜三点,夜深人静,人睡得最沉的时候,发动空气炮,对着陈梦古的房门“咣”地一声发射!
陈万方夫妇都被吓醒了,还以为煤气爆炸了呢。
陈梦古神采奕奕地从房间走出来,看一眼被炸得掉皮的门板,表示无所谓。
“我专门不睡,就等着你发大招呢。”
谢雪萤还是不说话,去看电脑后台数据,虽然他表面冷静,数据波动已经显示他被吓疯了。
“你骗人!”
陈梦古抚摸着怦怦跳的小心脏,咬牙切齿。
“你有毛病吧?谁家好人拿大炮炸她弟弟的房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