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
“谁流氓?我啊?”
行,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流氓。
陈梦古坐上驾驶座。
“上车,回家。”
江景大平层里新添了几样家具,款式挺唬人的,一看就很贵的样子,尤其床是加长款,整张床像一铺大炕。这是谢雪萤亲自押车从河北拉回来的,仿大牌的样子,来自何家家具厂。
爸妈给的装修款一百万,有九十万是谢雪萤的,只剩十万装陈梦古的房子,是远远不够,幸好这房子是精装修,于是不动硬装,在软装上做做文章。进门铺地毯,上挂水晶吊灯,真皮大沙发,豪华总裁大床,这套配置让人一看就觉得豪华,值五十万。实际连十万都没花完。
陈梦古没空听她讲这些,进门就开始亲,衣服随便甩在地上,把人亲得手软脚软,却推开浴室门。
“我先洗个澡。”
“啊?”谢雪萤正上瘾呢,怎么可能放人?
“不洗了不洗了。”
她抱着陈梦古撒娇,却被推着原地打了个转,再回头,浴室门已经关上。
“啪嗒。”门锁锁住,这天杀的开发商,怎么还在浴室门上加锁呢?
谢雪萤愤怒挠门。
“乖乖,快出来吧,不洗了啊。”
“你光买床还不够,还有一样东西你没买。”里头陈梦古憋着笑:“去买,快点,楼下有便利店。”
“啊?我啊?”谢雪萤坚决不干,有辱斯文,我不去。
“哎?你来姨妈我还给你买安睡裤呢。你的尺寸我知道,我的,你也不会忘得那么快吧?”
陈梦古已经憋得非常难受,可是再难受也忍着,外边那个比他更难受,想想就痛快。
他忍不住笑。
“快去快去,勇敢姐姐,不怕困难。”
“不是勇敢狗狗吗?”
“狗狗姐姐,不怕困难。”
“是狗狗姐姐,还是狗狗的姐姐……嗯……我不去……”
谢雪萤想想就头皮发麻,顺着浴室门滑落,一滩烂泥似的滚到床上,又从床那头滚下去,在客厅沙发上打滚。
“嗯……不行……我不去我不去……”
她忽然拿起手机。
“对了,应该有外卖。”
闻听此言,浴室里的陈梦古迅速去检查门锁。很好,是锁着的,那么浴室的窗子,我有没有可能爬出去呢?五层楼而已。
忽然有敲门声。
“你快点啊,再有十分钟外卖员到家。你不行我就换人了!”
说谁不行?
陈梦古立刻打开花洒!
天彻底黑透,谢雪萤睁开眼睛,感受了一下身体,立即想逃,却被紧紧箍住腰。
“你出去。”
“去哪儿啊?”陈梦古装傻:“我哪儿也不去。”
谢雪萤想躲躲不掉,只好放低姿态求饶。
“我要洗澡。”
陈梦古呲着个大牙乐。
”洗什么澡?刚才不是说不用洗嘛。“
谢雪萤气得去抓他,被一下按住胳膊。
陈梦古摩挲她的肘弯静脉处皮肤,这里有一片淤青,看样子有段时间了,边缘已经泛黄。
南京分别的时候,在飙泪的间隙看到她上了一辆急救车。
“你这个人呀,明明说几句好听的话、撒个娇就能过关的,偏不说,花大代价让你自己心理平衡,别人还不领情。”
谢雪萤收回胳膊。
“我是献爱心。”
“你是真的给南京市民献爱心,还是因为你弟弟有可能被感染?”陈梦古翻身把她压住,眼睛对着眼睛:“说实话。”
谢雪萤想逃又逃不掉,想抵赖又没什么说辞,急中生智注意到陈梦古脸上被晒出来的印子,在一片小麦色中,有明显的白印子,上半张脸两个眼睛,下半张脸鼻子嘴。
她笑起来,笑得肩膀都发抖了。
“你好像大熊猫,不对,是大熊猫的照片底片。”
陈梦古大叫一声。
“你烦不烦人?”
终于被放过,谢雪萤老实了很多,承认自己烦人,快速溜进浴室,也学他的样子锁上门。
然而,门外咔咔几声响,底片大熊猫又追了进来。
“你不知道门锁有钥匙的吗?”
谢雪萤护着胸。
“要不然,咱先吃个饭?”
“行啊。”陈梦古笑着上前,拥着人抱进浴缸里:“现在就吃。”
午夜的新小区只有便利店还在营业,俩人买了一堆零食,回来在岛台上铺开,咔哧咔哧嚼薯片,像两只小松鼠。
男人真的很好哄,陈梦古已经完全不生气了,甚至都忘了自己为什么生气。
但是,有些问题还没解决。
“你跟李想真的领证了?”
谢雪萤看他一眼,转个方向继续吃。
“行了,过程我不关心,现在离了吗?”
谢雪萤转着圈看向客厅,薯片塞了满嘴。
陈梦古冷笑三声。
“好极了好极了,我有生之年也能看到爸妈打女孩是什么样了。为了六十万跟人假结婚,干得真不错。老陈家是缺你这六十万还是咋地?”
谢雪萤默默转回来。
“能不能不跟爸妈说呀?”
陈梦古抱胸看着她。
“那你什么时候离?”
谢雪萤眼珠子转过来,转过去,又不吭声了。
陈梦古费解地看着她,霍然而起。
“你啥意思啊?你还想分李想的家产?还是说你跟他真的有一腿?”
不至于吧,谢雪萤,你不至于玩得这么花吧?
“行,你不说,我自己问。”
他拿起手机。
谢雪萤立刻去抢。
而陈梦古把手机举高,随你怎么抓挠,解锁微信,调出李想的对话框。
手指按在“语音通话”选项上,陈梦古看着谢雪萤。
“你说不说?”
谢雪萤眉头锁紧,原地挣扎两秒钟,放开了手。
“好,我说,他要解冻信托基金,是以婚姻为前提,等他拿到遗产,我俩就离婚。”
“分你多少啊?”
“我没拿他的钱。”
“那你挺亏啊。”
谢雪萤自知理亏,抱住陈梦古的腰,摇晃摇晃。
“别生气了,我们俩什么关系都没有。”
“什么什么关系都没有?不是合法夫妻吗?”
陈梦古简直要被她气死了,单手按着她的肩膀,把人推开。
“行,你怎样我不管你,我也可以帮你隐瞒。”
“真的啊?”谢雪萤双眼放光,大大地松一口气,没想到这么容易过关。
“但是!”陈梦古白他一眼:“等你什么时候离婚,什么时候再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