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已经在猪头酒吧浪费了很长一段时间,以至于几人终于在小店坐下的时候,回校的时间已经逐步接近了。
从一家酒吧跑到另一家餐厅,只是为了一小杯慕斯蛋糕,看上去确实不是什么聪明人的举动。
“我们明明只是坐了一下午。”罗恩两口就把一小杯杏仁奶干掉了,他有些意犹未尽地用银勺刮着杯底,“可我怎么觉得这一趟比魁地奇还要累。”
“赫敏,答应我,以后再要讨论什么大事,就去莉丝店里吧。”
罗恩的理解很简单:让莉丝开个后门不就好啦?
哈利给了他一个难以理解的眼神:那还是差远了的——安吉丽娜的训练风格,也没比奥立弗·伍德好到哪里去。
“那位老板叫住你,是为了什么?”哈利见莉丽丝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悄声问道,“我不是要指手画脚的意思——”
生怕莉丽丝觉得他和那些,喜欢对另一半的人际交往指指点点的男生一样,后面的这句话哈利几乎是不经思考说的。
莉丽丝好笑地看他一眼:“这没有什么不可以问的,只是那位先生过得很苦——我总不能兴致勃勃地拿这样的事情做谈话佐料。”
如预料中的一样,小店确实如往常一样忙得不可开交。
可只有一样事情不同——
“所以那个女孩就是......”哈利不好意思用手去指别人,只是微微用眼神引着大家往一个陌生的黑发女士方向看去,“我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年轻。”
和那条冷冰冰的大蛇丝毫挂不上钩。
莉丽丝又斟酌了一小会,又看了看那个在烟火间来回穿梭的人影,这才一点点谨慎地遣词造句,把救回纳吉尼的事情——阿不福思的一些话,告诉了大家。
所有人这会儿也都不说话了。
整件事情既离奇又悲痛,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先震惊,还是先悲伤——这和复活一个历史人物有什么区别?
“梅林啊......”赫敏颤声道,“她该多孤独啊。”
整个世界熟悉又陌生,爱人、友人都在沉睡间老去、死去,时间错了、空间还在,整片土壤没有一处属于她。
大家沉默着,又不敢光明正大地看那个看上去笑着忙碌的影子。
没有人希望露出一点点怜悯来,因为
比起刚刚康复的时候,纳吉尼的脸色好了许多,起码不那么苍白了。
她好似就没停下过脚步,一头乌发松松垮垮地盘起,颊边有两道细碎的发丝随着躬身的动作落下来。
站起身的时候,才露出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睛——没有人认真去看那双黑色的瞳仁里面是不是饱含伤痛。
几个少年只觉得不去看,就能够祝福她只有快乐一般。
纳吉尼看上去——很专注,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投入。
仿佛收走一个杯子、端上一盘热气腾腾的派,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好吧,也许对现在的她来说,确实如此。
这些具体而微小的、需要专注和力气的简单活计,是让她重新感知“活着”的最快方式。
“我们......是不是该走了?”罗尔夫小声说,他觉得再这样偷偷观察下去,有点像是在围观什么珍稀动物,这感觉让他很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