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映晚只是不想让宿慕成太操劳,刚刚经历了那种事,宿慕成能在短时间内振作起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陆殷辞得知了宿慕成离开的消息,将这个消息告诉宿三爷后,隔天宿家等人也被送往京城。
一切似乎都走上了正轨。
然而三天后,侯府厨房,梅平突然神色匆匆地走进来,一把拉住陈映晚往外走。
“平姐,怎么了?”
梅平满眼惶恐:“你听说了吗?南边起时疫了!”
这句话恍若晴天霹雳,砸得陈映晚愣住好一会儿:“你说什么?”
梅平:“今天早上,我家南边的亲戚来投奔我了,他说南边现在瘟疫频发,死了好多人,剩下的人都在往外逃。”
“想来要不了多久就会到咱们这儿了!”
陈映晚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问道:“他有没有说是什么引起的瘟疫?”
梅平眉头紧锁着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似乎是因为水患,但水患并没有那么严重,按理说不该有的……”
“据他说,镇子里突然就多了一批染了瘟疫的人,接着患病的人越来越多,死的人也越来越多……”
陈映晚不理解。
上辈子瘟疫是因为水坝被冲垮,这辈子水坝好端端的,为什么还是会有瘟疫?
陈映晚当天就把这件事告诉给了陆殷辞。
即将新上任的怀州知府和陆殷辞有一定的交情,而且而是皇帝党派的,陆殷辞能在对方面前说得上话。
但陆殷辞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却是不信。
没有水患,没有其他灾祸,怎么可能突然出现瘟疫?
可陈映晚是上辈子经历过瘟疫的人,哪怕错杀不能放过,万一真有疫情该怎么办?
看见陈映晚焦急异常,陆殷辞顿了顿:“我会派人去南边查看情况的。”
“如果是真的,我会第一时间告诉新上任的知府。”
陈映晚却还是不放心,反复嘱咐道:“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如果没有疫情,当然是皆大欢喜,可若是真有……会有无数百姓丧命的。”
提起瘟疫,陈映晚一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到那段记忆。
那些日子,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办丧礼,从早到晚,从村头到村尾,家家门前都挂着白布,哭嚎声不绝于耳。
父母去世的、儿女去世的、还有亲戚朋友的讣告不断传来,单单是精神上的压力就能压垮一个人。
甚至连在院子里停灵都做不到,要将尸体尽快拉走掩埋。
那些可怕的记忆,陈映晚绝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她不想听到任何身边家人朋友去世的消息。
“……我知道了。”
陆殷辞从未见过陈映晚这般焦躁不安的惶恐神情。
陈映晚大部分时间都很冷静,再大的困难她都会静下心来思考解决办法。
唯独这件事,陈映晚仅仅是听到了风声,就紧张成了这个样子。
墨安上前来:“少爷,派人去南方吗?”
陆殷辞点点头,又顿了一下,让墨安拿信纸来。
他决定听从陈映晚的,先给即将上任的新知府写一封信做预警。
有了他的忠告,对方一定会多加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