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闯过头营,就发现灯笼火把将这中营照得通亮,无数军兵在嘶吼呐喊:
“杀呀,别叫那梁山泼贼跑啦!……”
“往东追呀,那泼贼往东跑啦!……”
喊杀声此起彼伏,王寅和杜壆一看就知道,定是上官义被困在中营之内了!
当下,杜壆向王寅一摆手:
“快,快!上官义兄弟危险啦,咱们快冲进去救人!”
就这样,两个人一边喊着上官义的名字,一边往里冲去。
再说上官义,与王寅和杜壆见了面,竟像远行归来的孩子见了娘,当即喜极而泣道:
“啊呀!两位哥哥呐,你们总算是来了!
若是再晚来一步,今日怕就只能替俺收尸啦!
这些腌臜泼才,简直就是杀不尽,杀不绝啊!
俺打杀一个他来一双,打杀一堆,他来四五堆!
这一通杀戮,把俺的手脚都累软啦!”
杜壆安慰他说道:“兄弟一人单枪匹马在这军营里纵横冲撞,无人能当!
只此番一战,你日后必定要名扬天下啦!”
上官义听了后,不由笑道:
“俺能保得性命就已经是烧高香啦,还要甚么名扬天下?”
这时,王寅说道:“两位有话还是以后讲吧!
那些军兵越聚越多,咱们再不走怕是真要折在这里啦!”
听得此言,杜壆和上官义一看,刚刚杀出来那道豁口此时已经合严了!
无数青州军兵涌杀过来,已把他三人重新包围起来,正在张牙舞爪往这里冲杀。
“赶快冲出去!”
杜壆说着,撤马拧矛就往外闯,王寅护着上官义也奋力往外冲去。
可是那指挥军阵的刘高铁了心要将三人留下,他们杀进来容易,想冲出去可就难了。
只见高竿上的灯笼一晃,整个营寨里的军兵全奔这儿扑来。
杜壆三个人杀了半天,也没杀出重围。
饶是三人皆悍勇无匹,此时鬓角都出汗了,个个两臂发酸!
尤其是上官义早就筋疲力尽,这会儿强打精神杀了一阵,身子都在马上晃起来了。
虽然三人一路冲撞下杀死不少敌兵,可是敌兵仍不见少。
他们往那儿闯,那儿的敌兵就多起来。
王寅和杜壆都看出不对劲,当下杜壆说道:
“你们先杀着,俺去看看到底是谁在作怪!”
言罢,杜壆骑在马上,手搭凉棚,借着火光一看,只见四面八方的军兵都向自己扑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营中有根百尺高竿,竿顶有一盏灯正在摇晃。
杜壆昔日曾是淮西王庆麾下龙门山大都督,自是懂得阵法!
他一看便知,三人这是陷入敌人的阵法了!
当下急忙来到王寅跟前,指着竿顶上的灯说:
“兄弟且看,咱们已被困在一方阵法内啦!
若是再这么杀下去,我们就算累死,也杀不出去!”
王寅一听,不禁摇头苦笑道:
“哎呀,我们这些终日打雁的,今日竟叫雁给啄了眼啦!
不过这阵法看着也简单,哥哥可有把握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