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看着那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低声说着：

“我知道你的身世，甚至我也可以恶毒的说，如果你不是被虚无星神寄宿，在那次大劫后，你恐怕依旧不会进入我们的视线。”

“运气好的话，也大概率依旧会流浪。”

“运气差的话，或许早在几年前就饿死、冻死、或者被神秘吃掉。”

左青看向裴观星，郑重的说道：

“我不像叶梵那么能说，我只能说我们守夜人，正在一步步，努力的去改善这个状况了。”

“只是可惜......没办法把所有人都照顾到。”

裴观星面无表情的看着左青：“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是想让我忘记自己曾经遭遇的那些事，忘记自己的悲惨过去，加入了守夜人就要一心为其他人着想？”

左青一愣，急忙说道：“不，我是想说你现在已经......”

裴观星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

“激将法没用，我的遭遇不会因为你这些高大上的话而消失。”

“这一切都是基于我是虚无的寄宿者的根本上，你才有机会和我说。”

“你要知道，不是所有孤儿、流浪者的运气都有我这么好，我不否认你们拯救了很多人，但......”

裴观星闭上了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你不能不允许已经死掉的人，或者濒临死亡的人心有怨念。”

左青当然知道裴观星曾经的功绩与过往，也明白裴观星的能力。

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和这位少年对话。

左青仓皇之间被叶梵推上位，但他终究没有当过“领导”。

他下意识的，就想和这个多次崭露头角的少年说些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林七夜不在，或许这些话，会和裴观星、林七夜两个人说。

但被裴观星这么一打断，左青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拉拢”裴观星了。

因为裴观星说的......都是事实。

“其实无论你是基于什么来和我对话，功利、责任，这些都无所谓......”

裴观星仰头看着那一个个名字，声音在这片空间中，传来些许的回声，仿佛是那些名字在和他一起说着话：

“我刚刚还在想为什么非要我自己来清除这些东西，现在想来，是叶梵想通过这些，让你拉拢我归心吧？”

叶梵此时乖乖的缩在虚无神国中，瞪着眼睛四处打量，没有回应，却更似默认。

裴观星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已经加入了‘守夜人’，你已经成为了司令，那我们就做好各自需要做的事。”

“怨气归怨气，我总不至于因为自己过去的遭遇而叛逃，你们这些‘大领导’们总是想太多。”

“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最终连自己都算计进去。”

“我很早就说过啊，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身边的人们。”

“比如亲人，赵叔和父亲。”

“比如爱人，红缨姐。”

“比如朋友，七夜、卿鱼他们。”

“‘守夜人’是大夏的守夜人，但裴观星，只是他们的裴观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