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心瞬间揪紧,脱口而出:“渺风……”他往前踏了一步,脚下碎石滚落深渊。
渺风没有回头,只是左手极其隐蔽地向后一摆,做了个不容置疑的制止手势。同时,一缕细若蚊蚋、却清晰无比的声音直接钻入温暖的耳蜗,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想让苏贝克活着,就听我的,别动手。”
那“苏贝克”三个字,如同三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穿了温暖所有的疑虑和冲动。他狠狠的咬住嘴唇,一丝腥甜入口,硬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身体僵在原地,指尖冰凉。
渺风重新转向那被巨鸟压制得动弹不得的猛虎魂魄,双手抱于胸前,姿态带着一种审判者的漠然。他再次开口,一字一顿,每个音节都重若千钧:“你——服——不——服?”
这一次,巨鸟那颗压制着虎精的头颅猛地向下施加了最后的重压!只听“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虎精头颅下方的坚硬岩石竟被硬生生压得裂开数道深缝。
难以想象的魂魄重压几乎要将它整个碾碎,魂光剧烈地明灭闪烁,仿佛风中残烛。虎精那燃烧着不甘与暴怒的赤红兽瞳,终于被这纯粹的、碾压性的力量彻底击溃。
那凶戾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恐惧和彻底的屈服。它庞大的身躯筛糠般剧烈颤抖,喉间挤出断断续续、带着浓重魂体杂音的低嚎,如同破旧风箱的喘息:
“呜……呜……服……我服……放过我……干什么……都行……” 硕大的头颅艰难地、一点一点地垂了下去,几乎要贴到冰冷刺骨的岩石上。
“这还差不多。”渺风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冷酷又满意。
他伸出右手,食指对着虎精那巨大的前爪虚虚一点,“来,爪子伸过来。”
虎精庞大的魂躯又是一颤,眼中屈辱与恐惧交织,挣扎了片刻,终究还是屈服于那无处不在的魂魄威压和内心深处对彻底湮灭的恐惧。
它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将那只被灰色魂力锁链缠绕得最紧的前爪,从巨鸟爪下微微抽出了一小截,颤抖着伸到渺风面前。
那巨大的虎爪,爪尖的幽光黯淡如将熄的炭火,微微蜷曲着,显露出一种濒死野兽的脆弱。
渺风手腕一翻,指间已多了一物——一段殷红如血的细绳。那红色红得妖异,仿佛并非丝线,而是凝固的血液本身,在惨淡的月光下流转着不祥的暗芒。
他两指捏住红绳一端,轻轻一抖,细绳瞬间绷得笔直,犹如一道凝固的血线。动作没有丝毫犹豫,渺风闪电般出手,将这道笔直的血线精准地按在虎精巨大门牙的根部,双手灵巧地翻飞,打出一个极其繁复、透着古老邪异气息的绳结。
就在那血红的绳结彻底收紧、成型的瞬间——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