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睡梦之中都梦到自己婆娘难产,和儿子一尸两命,自己抱着妻儿痛苦的样子把自己吓醒,大冬天起来满头大汗,回家的心情更加迫切。
而这份报纸仿佛是一颗重磅炸弹,在无聊的战友之间迅速传阅开来。原本欢声笑语的惠州号,突然间像是被一股沉重的氛围笼罩,变得鸦雀无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深深的愁容,仿佛那上面刊登的消息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按照这个比例计算,这艘船上至少有三个家丁婆娘难以迈过这道坎。而孩子的夭折率更是让人痛心,算下来竟然有二十多家要挂上白绫。
惠州号一路南下,沿途经过了许多公司有业务往来的港口。每到一处,它都会停靠下来,在港口的邮政局装卸货物,补充煤炭和淡水。在这漫长的旅途中,不时有一些熟悉的面孔登上船来,他们都是来自临高和广州的战友,趁着假期归乡探亲。
就这样走走停停,经过了整整二十天的时间,惠州号终于抵达了广州的黄埔港。船刚一靠岸,近百名战友便迫不及待地下了船,原本拥挤不堪的客舱一下子变得空旷起来。这似乎预示着,距离最后的目的地——临高,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