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段宇睁开眼时，嘴角还挂着血渍，瞳孔却流转着青铜星辉。他随手抓过块烧焦的丹炉残片，丹火过处竟将其重炼成巴掌大的青铜鉴，\"楚兄，接着！\"楚风接住飞来的铜鉴，剑气自动灌入其中。铜鉴表面浮出三百六十种防御阵图，惊得他剑眉倒竖：\"这是...天阶护心镜的胚胎？你拿废铁现造的？此物换你件袍子不过分吧？\"段宇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楚风背后血迹，顺势接过灵婉递来的雪魄丹。丹药入口化作冰线，将仍在躁动的青铜鼎暂时封镇。欢呼声尚未响起，山巅青铜灯阵突然全部熄灭。七盏灯坠落处升起黑雾，雾中走出个戴青铜傩面的灰衣人。他腰间悬着的九骷玉铃叮当作响，每个铃铛表面都浮着段宇的饕餮纹拓印。

\"好个自证清白。\"傩面人的声音像生锈的刀刮过青石，\"三日前魔渊第七殿失窃，盗贼留下的纹路...\"他抬手招来盏青铜灯，灯芯嘭地燃起黑焰，\"与段道友身上的，分毫不差。\"楚风的长剑发出龙吟，暗金藤蔓破土而出。灵婉的冰魄珠却抢先撞上黑焰，爆开的冰雾中浮现出数百枚悬浮的冰针：\"阁下既自称魔渊来使，可敢揭下面具？小丫头倒是敏锐。\"傩面人轻笑，九骷玉铃突然炸开两个。喷涌的黑雾中伸出骨爪，瞬间撕碎七层冰棱结界，\"本座只问段道友一句——敢不敢接魔渊战帖？\"段宇捏碎掌心血痂，青铜色的丹火在指尖凝成小鼎。他看见傩面人袖口若隐若现的星图，竟与自己丹田里的青铜鼎纹路同源：\"战帖要有彩头，我要第七殿的《九幽丹典》真本。爽快！\"傩面人甩出张燃烧的骨帖，\"三日后子时，魔渊裂隙见。\"黑雾消散前，他突然转头看向灵婉，\"小丫头，你师父没教过你，玄冰阁的霜天诀镇不住洪荒遗物么？\"楚风的剑气劈了个空，地面只留下冒着黑烟的铃铛残骸。段宇把玩着骨帖，发现燃烧的痕迹正拼成鼎形图案。灵婉突然按住他手腕，声音带着罕见的焦急：\"你不能去，那是...是神农鼎的认主试炼。\"段宇笑着截住她的话头，指尖丹火将骨帖烧成灰烬。灰烬飘散处，青铜鉴上的星图突然补全了某个缺口，\"灵婉姑娘，方才你用了七成灵力加固封印吧？\"楚风突然把青铜鉴拍在好友胸口：\"少扯闲篇！你先解释解释，怎么突然会炼器了？\"他剑鞘敲了敲开始结晶化的地面，\"还有这些突然疯长的冰凌花，别告诉我又是你血里带的...\"喧闹声渐起，各派代表捧着冰封的赤芍药匆匆离去。

段宇望着天边陆续升起的传讯纸鹤，突然伸手接住片飘落的青铜灯花瓣。花瓣在他掌心融成液滴，渗入皮肤时与丹田里的青铜鼎产生共鸣。山风卷着未燃尽的丹炉余烬掠过鼻尖，他嗅到了暴雨将至的铜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