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一点。”
楚萧收手起身,理了理衣袖,又变成了那个从容不迫的楚总。
司怀卿趴在地上,死死盯着她离开的背影,气急败坏的踹翻了一个花瓶。
花瓶砸在地上,碎得不能再碎。
“司少爷。”
楚萧的管家走过来,慢悠悠地说:“这个花瓶是我家小姐一年前,花费四百万从一个收藏家手里买的。”
司怀卿坐起来看她,“所以呢?”
管家笑:“我们小姐说了,以后你每打碎一样东西,都要照价赔偿,你要是赖账,就把你送去监狱,关上几年。”
司怀卿:“……不还我喜服,我宁愿去坐牢。”
管家笑而不语。
司怀卿哼了一声,起身回了楚萧的房间。
从此之后,楚家开始了鸡飞狗跳的每一天。
司怀卿每天尽情搞破坏,什么贵砸什么,就等着楚萧送他进监狱。
这场闹剧直到有一天,司怀卿差点将手腕上的红玉手串砸了时,达到了最高潮。
楚萧拿回了洗干净,又修复好的喜服,告诉司怀卿,只要他再破坏一样东西,她就烧了这身衣袍。
两个人互不退让。
最终管家叫来了闻文。
这么久以来,两个人闹归闹,都不曾当着闻文的面吵过。
闻文以为两人一直都好好的。
闻文和管家过来,看到楚萧手里提的喜服,想岔了,笑得合不拢嘴。
他一把将司怀卿抱进怀里,一只手拉着楚萧,说:“是爸糊涂了,你们交往这么久了,是到了结婚的时候了。”
哎?
司怀卿一脸懵。
楚萧看他一眼,没说话。
“这样,”闻文想了想说,“我明天叫我两个姐夫过来,选个好日子,给你们两个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司怀卿明白过来,忙说:“不是……”
“谢谢爸,”楚萧打断他的话,对闻文说,“那就劳烦爸费心了。”
司怀卿脸色一僵。
“好好好。”闻文高兴疯了,完全没看出他的异样,喊上管家,回房去给两位姐夫打电话。
楚萧把喜服放好,关上门,走到司怀卿面前,再次牵起他的手。
“别闹了。”
司怀卿脸色一黑,“到底是谁……”
“你怎么这么迟钝?”
楚萧说:“世界这么大,你寻着这条珠串来,找上我,你觉得只是巧合?”
司怀卿:“……是。”
楚萧握紧他的手,“你知道不是。”
司怀卿抿起唇不语。
“从我六岁起,”楚萧轻声说,“我就总会梦到一个人,他一出生就没了爹,被一位叫昭乐的贵人抱去养。”
昭乐?!
司怀卿蓦然抬头。
昭乐是皇姐父君的封号。
“昭乐当时生下一个死胎,而生出死胎在大绪的后宫里,是为大不祥,为了帝宠,也为了枉死的好友,他撒谎,把好友的儿子,变成了自己的女儿。”
司怀卿已经傻了。
楚萧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说:“昭乐给这人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卿儿,卿儿有个大她六岁的皇姐,叫司锦年。”
“这些……”
司怀卿挣扎道:“这些都有记载,或许你是从哪儿看到的,对!就像你一开始就认得我一样……你怎么会认得我?”
他迷茫不解。
“史书上,大绪青王是女人,你怎么知道我嘴里的皇姐,是司锦年?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觉得,我就是个疯子?”
司怀卿颤声问楚萧:
“那天在楼下的大厅里,你为什么就知道,我知道我颈上的伤的来由?”
“是因为,”楚萧回答他,“早在你还沉睡在陵墓中时,我就见过你。”
“是因为,早在三千多年前,我是司锦年时,我躺在棺木中时,我亲眼看着你拔剑自刎,听着你的心跳消失。”
司怀卿的眼眶中溢出泪水。
楚萧轻轻抚上他的肩。
“三千多年前,在江南,司锦年为你大闹青楼后,她曾在你这儿,留下无数个吻痕……我不久前亲眼目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