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去杀戚丛?殿下疯了不成,平津侯生在将门,自幼习武,我却从未学过骑射,难道要我拿墨汁淹死她?”
郑思染扫视屋中一众黑衣女子,“暗卫养来就是杀人的,该让她们去。”
贤王道:“本王知你不会武,可你有你的优势,只有你能杀得了戚丛。”
郑思染问:“本官有何优势?”
“就凭她不了解京中事,仍以为你是梁思染的姐姐,你就能轻易靠近她,再在她察觉一切前,要了她的命。”
“殿下真是好算计。”
“淑听,不要违抗母亲,你别忘了,你弟弟的尸体还在皇陵中。”
“……是,殿下,只要你将屋里这几个暗卫调给我,我一定杀了戚丛。”
“可以,都给你。”
“那便请义母等着女儿的好消息。”
郑思染扫了眼地上跪着的那个暗卫,扭头出了书房。
五年了,威胁人的话永远是这一句,真当他还是五年前只会下毒,只会哭,只会喊姐姐的郑思染吗?
做梦!
郑思染出了贤王府,取出一张手帕细致地擦了擦两只手,在上马时,将手帕扔在地上。
他乘马跑出不远,几个乞丐从小巷里冲出来,当着贤王府门口的侍卫的眼睛,去抢夺地上以金线封边的手帕。
这场争夺很快就结束,一个瘦小的乞丐拿到手帕,一溜烟消失在街尽头。
自始至终,贤王府门口的侍卫都没动弹,更没有多看那张手帕一眼。
郑大人爱干净,每次见过贤王,都要在门口擦干净手,才会上马离开。
贤王府所有下人都知道这件事,贤王也晓得。
她只当是郑思染还没长大,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来宣泄愤怒——
贤王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不知小乞丐抢走的手帕,没过多久,就送到了戚丛的手上。
·
“何处来的手帕?”
刚从外面回来的戚丛,从下人手里接过手帕,看了一眼,没看出什么来。
“回主上,是一个小乞丐送来的,她说这是您的手帕。”
戚丛心中一动,再次打开手帕看了看,终于瞧出了不对之处。
“下去吧。”
“是。”
奴仆离开时带上了门,戚丛转身走到桌边,将手帕铺在桌上,提起茶壶浇浇了水上去。
没一会儿,她将手帕拿起,只见手帕方才待过的桌面上,写着一行字——
‘申时送上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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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戚丛踏出府门。
郑思染脱去了官袍,却还是一身女子打扮,从马车中下来,抬手作礼。
“见过平津侯,陛下闻您前日又病了,特让本官带来一些补品来。”
说着他扬手,“把陛下赏赐给平津侯的礼品拿过来。”
六个侍卫打扮的女子,两两一队,分别抬着一个箱子过来。
戚丛扫视一遍,笑呵呵地来到郑思染面前,“让陛下担忧,是本侯之罪,郑大人,本侯正想去找你,你就亲自来了,快请进,今日我非得好好谢你。”
“您请——”
郑思染也笑,抬了抬手,踏上戚府的台阶,和戚丛一同进了府里。
那六人紧随其后。
她们都进去后,门童离开,两个人走来,将府门关上,抱剑立在一边。
关门打狗,快且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