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太诡异,也太惊悚。
任谁也想不到,自己身边的人,竟然……会是假的!
可有陆灵霜死而复生的事在前,貌似再来个假的陆凛深,也不似……那么突兀。
但是……
叶然怎么也接受不了,更无法揣测这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即便明知道背后之人就是陆祁年,但也让她一时手足无措,头皮发麻。
怎么办?
她望着浴室方向,听着哗哗的水声,恍若吵闹得如一道道敲响的洪钟,震慑得她六神无主,思绪大乱。
不能打草惊蛇,不能和这个假货摊牌。
她要继续伪装,装成不知道,装成对方就是陆凛深,才能试探清楚对方到底有什么意图,而且……也只有这样才能找到真正的陆凛深。
否则怎么办?
陆凛深诈死的三年,她都没能彻底摆脱陆祁年的窥探盯紧,现在也是一样的,冥冥之中,她和陆凛深早就栓捆在了一起,如果不能同舟共济,那就只能被陆祁年一点点折磨玩弄,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男人披着浴袍,拿毛巾擦着头发,推门走出来,看着叶然怔怔地还靠在床头,目光杂乱,还瞟见他时,就急忙避开了。
“然然,你到底是怎么了?”他关心地来到床边,落座也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忽然的触碰,让叶然浑身紧绷,也下意识就想推开,但又被她咬着后槽牙,硬生生克制住。
不能让他看出端倪……
“我没生病,就是……”她努力想急中生智地找借口,但脑子似乎也不太灵光,无措地苦笑:“我眼睛还没完全恢复,看太远的东西,还不怎么看不清楚。”
“这个不能急的。”男人微笑地哄着,耐心的声音循循道来:“视力恢复得一点点来,医生不是也叮嘱过了吗?你最近还是不能用眼过度。”
叶然胡乱的点头:“嗯,没看我都不玩手机了?好了,我真没事,你洗完了就早点睡吧。”
说着,她也起身去了浴室。
一番洗漱用了一个多小时,可再怎么拖延时间,叶然紊乱的思绪也恍若被植入了什么木马程序,错乱得让她怎么都捋不清思绪。
最后她只想到了一点……
既然现在外面的男人是假的,那陆灵霜呢?
会不会也是假的?
不管是不是,她都要找机会单独和陆灵霜谈谈。
等叶然怀揣着复杂的心事从浴室出来,男人还没睡,见她头发没吹干,也急忙下床去拿了吹风机,为她吹干了长发,再双双躺下。
一整夜,男人都搂着她睡得安稳又自然。
而叶然却僵硬得呼吸错乱,一晚都没睡着。
转天,正常的下楼陪老爷子用早餐,叶然看着男人和老爷子也相谈甚欢,就连对金秘书都毫无纰漏,恍若真是陆凛深一般,对待任何人自然又正常。
就连饭后,靳凡打来了电话,男人也如常的和靳凡聊着工作,安排着公司的所有。
叶然留心观察,却也悚然的汗毛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