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玉手两人在陶俑军阵里分路前行,逐一辨别着陪葬陶俑坑里给陶俑上补涂颜料的民夫。张良走近细看之下,察觉这些涂抹颜料的民夫里,也并非都是民夫,好几人举手补涂颜料的手法,一看就是匠人手笔,与民夫给陶俑涂抹颜料时大刷大抹不同,匠人用笔极是细致,尤其是陶俑面部的点睛之笔,更是出手极慢极稳。
张良看出这群民夫里也有匠人身影时,心中多少有些了期盼之情,想着既然有匠人身影,说不定父兄也会在其中。正当张良准备继续前行辨识之时,玉手在一旁轻声喊了一声公子。
张良朝着一旁的玉手看去,玉手在一旁的巷道里不停的挥手,意思是让张良赶紧过去。张良顿时欣喜万分,连忙走向玉手站的那一列陪葬陶俑的空当。张良走近之后,玉手手指着前面一个正在给陶俑面部仔细涂抹颜料的匠人,示意张良前去查看。
张良只是朝着那匠人背影大看了一眼,眼泪已是止不住就流了下来。一旁的玉手见状,连忙拉拽张良胳膊,示意张良不可在此地显露心事。张良已知自己失态,连忙低头掩饰,偷偷擦拭眼泪,故作镇定起来。
张良慢步走近那名描画陶俑面部的匠人,直到近在咫尺,才弄出点声响,有意让那匠人察觉。那匠人察觉有人靠近,也是吓了一跳,转头细看之时,只见张良伸出一只手指按在嘴唇之上,其意也是不言自明,让自己不要出声。
张良没有出声,只是用一只手使劲握住了匠人的一只手臂,眼睛不停的打量匠人的容貌。张良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看了几遍眼前之人,就是兄长张放之后,眼里又是止不住泪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