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听完张良这番话语,脸上已是尽显凝重之情,几番欲言又止之后,慢声问道,公子之言可是从楚地乡民亲耳听闻而来。张良决然回道,贱商之言,句句皆是从楚地乡民那里得知,不敢有半句遗漏。
赵高细细端详了张良半天,才又问道,楚地乡民没有说起刺客是如何逃过大江阻隔的。张良一听赵高这个问法,连忙用手一拍脑门,迅疾对着赵高说道,廷尉如此一问,贱商也才想起,楚地乡民说起刺客泅渡游过大江,也是说法众多,有说刺客早在江两岸系好麻绳,刺客逃到江边后,就顺麻绳游过大江。还有楚地乡民言说,刺客是在江边早早备好可系于身上的数节竹筒,刺客逃至大江之后,就迅疾将竹筒绑缚身上,然后顺江浮游而下,再各自逃散。
张良这一通真真假假之言,让赵高一时没了头绪,思想片刻后问道,老夫先前听闻,楚地之上有墨家弟子不甘以匠人之身行事,许多转投贵族大夫门下效力,更有传闻说一众墨家子弟自立门户,以剑客之名替人行杀戮之事,不知公子可有耳闻。
张良一听赵高竟然要打探这些,赵高所言之事,不就是庖丁之前所为,这等秘事自己怎可向赵高说起。张良思忖半刻之后,说道,廷尉说起之事,贱商游商各地之时确曾听人闲聊说起,只是这墨家子弟一向处事隐秘,只本门弟子间才有音讯往来,外人无从得知内情。还请廷尉见谅,这墨家弟子之事,贱商属实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