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出一块染血的衣角,上面绣着江云寒的名字。
“这是在活尸肆虐的巷子里找到的!”
官府领头之人刑部侍郎周崇。他目光冷冽:“江云寒,你罪大恶极,即刻缉拿,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江云寒冷笑出声:“栽赃我?”
“大师口口声声说我杀人炼尸,可顾子决爆体而亡时,我可不曾动手。”江云寒声音清朗,字字如剑,“至于活尸案——若我真有此邪术,为何还有浩然正气护体?又为何不先灭你广佛寺满门?”
玄苦面色一僵,手中佛珠捏得咯吱作响:“放肆!你——”
周崇听着,眉头越皱越深,他也觉得此事有蹊跷,这江云寒不过是才来城中几日的书生,怎么会如玄苦大师说的那样。
广佛寺在城中声望很高,周崇不愿意怀疑玄苦大师,但是他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池黎站在一旁,唇角微扬,眼底却冷得骇人:“看来今日要大开杀戒了……”
周围众人,皆拿上武器,呐喊着朝池黎和江云寒杀过来,声势浩大。
“周大人,我们也上吗?”
“别动手,此事有古怪。”周崇皱眉,摇头,让自己手下按兵不动。
池黎的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划——
“嗤啦!”
整条长街的景色如同被撕碎的宣纸般剥落,露出后面流动的墨色山河。
檐角灯笼、青石板路、乃至漫天星斗,都在这一划之下褪去了颜色,化作一幅正在燃烧的泼墨画卷。
“画中界?!”玄苦大师的佛珠突然爆成齑粉,“你是……”
寒阙剑出鞘的铮鸣截断了后半句话。
第一剑,斩向最近的武僧。
那棍法精湛的和尚刚举起镔铁戒棍,就发现自己的影子还站在原地——而他的头颅已经飞到了半空。断颈喷出的血珠悬在空中,竟凝成了一串血珊瑚。
“第一个。”池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周崇的官印突然炸开,爆出漫天狐火:“结阵!快结——”
第二剑从地底刺出,将两名衙役串成了糖葫芦。他们手中的淬毒铁尺";当啷";落地,尺身上映出池黎妖异的笑容。
“躲什么?”池黎踏着血泊走来,每步都在画卷上晕开新的墨色,“不是要格杀勿论么?”
玄苦突然咬破舌尖,喷出带着金粉的血雾:“金刚伏魔!”
血雾凝成的怒目金刚刚成型,就被第三剑劈成两半。剑势余波扫过老和尚的左肩,整条臂膀齐根而断。
奇怪的是,伤口没有流血——断臂处露出宣纸撕裂般的纤维。
“啊啊啊!”玄苦这才发现,自己的皮肉不知何时已变成了纸浆质地,“你什么时候——”
“从你们踏进画界那一刻。”池黎的剑尖挑起老和尚的下巴。
江云寒站在原地,看着浩然气在画界里凝成的金莲不断凋零。
他忽然发现,那些被杀之人的魂魄并未消散,而是化作墨点渗入画卷——池黎这是在借这场杀戮修补某种破损的禁制!
一步杀一人,长街上血流不止,竟生生成了一条红色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