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战已经进入第五天】
【时间也来到了夜晚,见不到月光被浓云笼罩,】
【鬼子营地这边】
高木正雄感觉情况非常糟糕。
“忠!诚!”站在营帐前被雪盖了一层的是高木正雄的亲信,一脸小虫得志的面相,这位就是一直以来高木正雄的亲信——车智澈,在南韩陆军步兵学院进修的炮兵军官,被编入只有棒子宪兵队里。
在otL世界线里,他实际上并非营销号所说的小学学历,诚然他在考取陆军士官学校时落榜,只得进那个叫陆军综合学校的草台班子,因为家境贫寒无法再复读,1963年他考入国民大学政治系,并在同年获得了学士学位,接着只用了一年时间就获得了硕士学位,1965年获得了政治学博士的学位。
带着白色宪兵袖章的车智澈敬礼,高木正雄也回敬军礼。
“辛苦了,伤亡数字确认出来了吗?”
在夜间时分,只有棒子宪兵队和少数几个有一点儿良心的军医在这里处理尸体。
散发着恶臭的尸体混杂着他们身前排出的臭汗随着零下十五度的气温被黏在了一团,上百个鬼子被叠在一起后尸体发硬起来被冰粘合在了一起,像是一团缝合起来的憎恶一般,上百具尸体堆积在这里,散发着的不仅仅是寒气,更是从那些尸体上凝固的表情上往外渗出着诡异的气息。
好在现在天气是零下十五度,这样的天气不用担心尸体的腐烂问题,这些尸体上都凝结着冰钩和霜冻,大规模疾病爆发的可能性极低,可想要焚毁处理掉这些尸体十分困难,这些尸体就这样丢在这里实在太损害士气。
毕竟没有士兵会希望自己成为尸体堆中的一员,连骨灰都无法归乡的那种,只能像个冰坨子一样在这里死后和啃着自己脑袋的芝士雪豹呲牙。
“目前伤亡太大了,如果有那些蒙兀人给我们当炮灰,也不会陷入如此境地,一想到陆军部到时候要因为伤亡过大签发的阵亡名单长度对我们大发雷霆,就感觉糟糕透顶。”车智澈无奈叹气。
“那些蒙兀人……他们身上的病害太多,几乎每一个人都是移动瘟疫源,跟这样的人在一块我阳寿都要少几年,”高木正雄仔细想想那些伪军的表现:“况且那些蒙兀人战斗力极为有限,消耗着我们一半的补给,在战场上还会把补给和武器丢给那些赤色瘟疫,留着也是累赘。”
高木正雄挥手,随后一旁的军医准备着炸药,用炸药埋在尸体堆下方,随后用苦味酸炸药把这些尸体炸碎,有人可能会说为什么不用燃油或者喷火器,答案是即便把补给点前移四百公里,仍然无法保证充足的燃油到达,一车油到前线起码消耗半车油谁造的起这么折腾,至于喷火器目前鬼子的工兵也没有装备。
至于为什么不用铲子挖坑把尸体掩埋,那么在零下十多度的冻土上挖坑一定很容易对吧,所以最后的选择就是用炸药把尸体爆破掉,留在那里影响士气,把尸体炸掉也影响,但至少能够眼不见心不烦。
滋滋滋滋——
机枪碉堡群那边又传来了一阵电磁声,听到这个高木正雄用手重重一拍脸,车智澈咬牙切齿攥紧拳头,旁边的军医都一副麻木的眼神。
“试音效果不错,”电磁声是由一个个电喇叭传来的,这些简陋的喇叭树立在碉堡上方五六米的金属杆上,每到夜晚青军这边都会把这些电喇叭露出来播放……“各位听众各位晚上好,我是重樱人民反战阵线电台的主持人——努努赫拉桑!”
“我是群马县的斋藤邦雄,同为重樱反战阵线电台的主持人。”大喇叭那边传来的是斋藤的声音。
这也是为什么苏佐选择留下那些战俘的原因,并选择了其中思想进步厌战度高的斋藤来做这个工作,有人可能会说这简直是浪费粮食,直接把鬼子一枪崩了不就行了,这当然是简单之举,但还是把问题简单化处理。
“斋藤君,话说你当兵的时候是想过逃兵役吗?”努努赫拉那边问道。
“是啊,我当时21岁收到了征兵的红纸,虽然那张纸是粉红色的,大部分人都管那东西叫红纸,于是我也跟着这么叫了。”斋藤回忆了一番,缓缓吐出着自己的所思所想。“那个时候我前途无量,我当时在东映公司内当营业员,当时的工资能够养活一家人,也很有前途。”
“或许有人会说:‘既然如此,那就去嘛。’可就我朋友和同事朋友的话来说,第一反应就是:‘斋藤你也太倒霉了!’”
“于是我选择天天喝一些酱油来争取把体重降低,这样或许把身体搞轻瘦弱一些,或许就不会征召进去队伍了。”
“那还真是辛苦,想必酱油味道一定不好喝对吧?”努努赫拉这边倒是被斋藤这个逃兵役的手段脑洞给惊喜了一下。
“这么说吧,我在乡下时见过酿酱油的缸,里面有好几条雪白大概指甲盖大小的蛆虫在漆黑的酱油里面翻滚,我回去以后每一顿饭都没有加过一点酱油,而我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去喝酱油逃兵役的。”斋藤那边的语气也十分无奈,像是快被逼急了的小孩子一样。
“都把耳朵给我用棉花塞好!”说着高木正雄能看到营帐周围巡视的军曹正在营帐内巡视着,手里拿着那把军刀,顶着黑眼圈怒气冲冲着进去。
不一会儿,军曹很明显逮住一个忍不住偷听电台的鬼子,后者如拎鸡娃一般被抓出来,划拉几下扒光了身子打着赤条就穿着条兜裆布在零下十多度的冬天小雪外站着。
军曹给他的惩罚高木正雄明白,这个惩罚是老兵和上官最喜欢拿来虐待新兵的惩罚,叫做鸣鸣蝉。
鬼子大头兵双手高举着三八大盖,贴着营地边缘防卫的木栅栏,高声背诵着军人敕令,直到嗓子哑为止,一直要保持着紧贴在结霜结冰的木栅栏边上被外面冷风狂吹着,与此同时也不能让举过头顶的三八大盖落下来,否则就要吃嘴巴子。
为了尽可能不让那些鬼子去听努努赫拉和身为非国民的斋藤邦雄的话语,低级军官也只能如此,就是重罚,谁敢听胡言乱语阴阳怪气那多半是训练量不够,白天作战摸鱼厉害了!当然要挨训!
“keso,神奇什么,要不是因为那家伙是个军曹,就这样神气!”营帐内的被窝里自然会有气愤的鬼子,脸上被扇了两巴掌,左脸蛋如屁股一般翘起来肿发青着。
“只要我当上更大更高的官,就不会受到欺负了!”旁边一个鬼子也愤愤不平。
“都省省心吧,你们这帮家伙,”很明显也有一个鬼子老兵懒得翻身过来,也只是把耳朵的棉花用雪水沾湿了,这样就能听得到外面广播的声音:“你们不是讨厌他们掌握暴力,而是讨厌自己没有他们那样拥有暴力的条件,待你们掌握了权力后,只会比他们更残忍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