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人在皇兄面前嚼舌根子,说……说母后和三叔......私通,然后……然后皇兄就把母后软禁了,三叔也被削了权,现在都不敢出门了。”
祁翀心中暗忖:田吟这话显然有避重就轻之嫌,如果单单只是一句谣言,何至于让田鸣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恐怕不仅仅是谣言这么简单,而是有切实的证据的!
果然,就在祁翀迟疑之时,田喧红着脸道:“不……不是谣言……我父王跟太后娘娘有染,此事是......是真的。”
三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向田喧,俱都露出了震惊之色,就连田吟都显然是第一次亲耳听到这个消息被证实。祁翀尤为震惊,一是震惊于田文昭的胆大妄为,二是震惊于田喧居然知道此事。
既然盖子已经捅开了,田喧索性也不避讳了,抬起头迎着三人的目光一五一十道:“其实早在十年前先皇病重之时起,父王晚上就经常不在王府中。初时,母妃只以为他在外面寻花问柳,也没太放在心上。
后来,父王的一个小妾侍寝的时候,在父王的香囊内发现了一块丝质汗巾,样式极为精致,刺绣也是上品,上面还有一个‘沅’字。巧的是,那个侍妾名字中就有一个‘沅’字,她便以为那是父王送给她的,便自作主张留了下来,第二天又拿着这汗巾在其他侍妾面前炫耀。结果便有那眼尖的认出了那是宫中的样式,怀疑她是偷来的,于是悄悄地告到了我母妃那里。
母妃找她来问,果然在她身上搜出了那块汗巾,一看之下,却是惊骇不已。汗巾的质地是只有宫中贵人才能用的绛云丝,而且据母妃所知,后宫贵人当中还真有一个人闺名中有个‘沅’字,那人恰恰就是皇后娘娘!
母妃表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告诫府内众人不得声张此事,过了几天之后,便趁进宫请安之机,将这个汗巾还给了皇后,说是无意间捡到的。当时皇后果然神色有异,便也顺着她的话说,道是自己赏花时不小心弄丢了的。经此一事,母妃便确定了父王与皇后之间有染,回来后便与父王在书房里大吵了一架,骂他为家中招祸。还说,如果他再敢招惹皇后,她就带着我和弟弟去找先皇告状,拼着担个忤逆之罪也要为我们兄弟争取一线生机,总比将来东窗事发被人满门抄斩的好。父王被母妃说的也着实有些怕了,便答应了母妃今后绝不再犯,母妃这才肯罢休,又严令父王那几个贴身的管事、小厮绝不可将此事外传,否则他们也活不了。
自那之后一两年,父王果然没有再夜不归宿,母妃便以为父王听了劝,与皇后二人之间彻底断了联系。可是好景不长,先皇病得愈发严重之后,父王故态复萌,又开始找借口留宿府外。母妃将父王的贴身小厮抓起来严刑拷打,这才知道父王又偷偷溜进宫了!
大约半年前,父王再一次溜进宫与太后私......私会,结果从太后宫里出来的时候不知怎地被人给撞见了,吓得他夺路而逃。最后虽然避过了侍卫亲军的搜寻,勉强逃出了皇宫,但是随身腰牌和香囊等物一齐丢了,不用想,这些东西肯定会呈至御前,就算他抵死不认,陛下也不可能不心疑呀!
也就是从那日起,父王被连续削去多个官职,如今仅剩一个太保的虚衔,再无任何实权。父王心知陛下恐怕已经知道了实情,惶恐不知所措。母妃当机立断,想方设法安排我们兄弟二人混进了和亲队伍,将我们送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