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苏州府衙的大门,居然打开了。
只见苏州知府陈洪谧,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帮胥吏,敲锣打鼓,大摇大摆走了出来。
崇祯看得连连点点头,一个知府大员,不坐轿子,反而乘马,确实不错,确实没有辜负崇祯皇帝的希望。
何庄刚要走上前,崇祯一把拉住:“别急,咱看看再说。”
何庄急忙退下,侍立一旁。
突然,身后一众衙吏,居然牵着三辆囚车,囚车之内,还囚着三个浑身血污的长衫汉子。
一看,要么是读书人,要么是士绅。
崇祯大喜,一看就知道,这陈洪谧是要拿江南士绅开刀了。
呵呵......只要刀够快、官够狠,就不怕这积欠税银收不上来。
崇祯急忙一挥手,一行人立马紧跟着陈洪谧,一直跟到苏州城钟鼓楼下。
随着不停的敲锣打鼓,胥吏开始大喊:
“知府大人今日公开惩处抗税分子,公开公布政令,事涉税银,事涉田亩。”
“苏州城的父老乡亲,都来听训啦。”
一路跟随的百姓,越来越多。
等到了钟鼓楼下,百姓已经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陈洪谧翻身下马,在一众胥吏簇拥下,大步走上高台,眉宇间带着不容置疑的锐气。
早有书吏,将一张墨迹未干的大告示贴了上去。
陈洪谧站定,对下抱拳,朗声道:
“诸位苏州父老、士绅贤达!本府陈洪谧,奉天子明诏,牧守苏州。”
“今岁税赋,乃朝廷命脉,亦江南安定之基!然历年积弊,户册混乱,田亩不清,赋役不均!”
“富者田连阡陌而税轻如毛,贫者地无立锥而役重如山!此非朝廷本意,更非圣天子仁政!”
“本府自上任以来,详查历年鱼鳞图册,核对田亩人丁!现已查明诸多弊端!”
“有诡寄田亩于勋贵名下以逃税者,更有勾结胥吏,涂改册籍,中饱私囊者!”
“自今日起,本府将依田亩清丈之成果,重新厘定税基!凡隐匿田产、转嫁赋役者,限十日内至府衙自首,补缴税银,可从轻发落!”
“逾期不报,一经查实,严惩不贷!所欠税赋,十倍追缴!涉事胥吏,一体同罪!”
“哗......”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卧槽,十倍追缴!”
“我去,一体同罪,这谁特么还敢徇私舞弊?”
“我看,这力度,前所未有啊!”
“就这?算个屁!那个知府大人来了,不都是这样搞?”
“对啊,抓几个没有后台、没有关系的作典型、倒霉蛋、背锅侠,吓唬吓唬百姓、糊弄糊弄皇帝,就过去了。”
.......
百姓议论纷纷中,只见陈洪谧大手一挥。三辆囚车打开,三个浑身血污的长衫囚徒,被带上了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