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的对决,还未开始。
872年1月8日,英格兰王都,温切斯特。
大殿内,阳光透过拱形窗照在圆桌之上,阿瑟兰端坐于王座上,目光如炬。
而在他左侧,站着一位多年未曾真正站入权力核心的人——凯。
今日,他身份揭晓。
“凯,”阿瑟兰缓缓开口,“你从小就是在我王宫中长大的义子,我视你如亲生。现在,我得知你,是安德鲁早年流落在外的亲子。”
凯沉默不语。
台下,安德鲁神情复杂地望着这个早已成熟强大的骑士。他年少时曾有一段短暂情事,结果多年未见的孩子,却成了王国的栋梁。
“我……并不值得你喊一声父亲。”安德鲁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愧意。
凯沉声道:“但我终究流着你的血。”
阿瑟兰点头:“如今东盎格利亚虽仍在丹麦手中,但它是英格兰的土地,我们不能让那公爵之位空着。”
他朗声宣布:“从今日起,凯——为东盎格利亚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全殿肃然,众骑士一致鼓掌,骑士团的兄弟们纷纷前来与凯握手祝贺。
梅林低声道:“看起来,安德鲁无后的忧患……解决了。”
与此同时,肯特领地。
肯特地势东低西高,自从英格兰统治后,一度成为南部最富饶的地区之一。农民得地、商人通路,粮仓充实,盗匪稀少,表面风平浪静。
但和平,往往掩盖了另一种火种。
兰斯洛特作为肯特公爵,奉命巡视、征税。他亲自前往多处村庄,与各领主一一面谈。
大多数贵族都已归心:“公爵大人,这是我们今年份额。”
“国王赐我们安宁,我们自当奉上应有之贡。”
兰斯洛特点头收下,将税收逐一上报。作为圆桌骑士,他虽以战闻名,但办事细致,从不贪占,百姓敬重。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接受和平的代价。
在东南沿海的一个破败小村中,一个名叫肯尼思的男子独自躲在祖宅地窖,手中摊开一卷古老羊皮。
“不能再忍了。”他低声自语,“肯特人不该屈服于英格兰的奴役之下。”
尽管税轻粮足,但在他眼中,这一切不过是“温水煮青蛙”。
“我族的荣耀……不该沉寂。”
他跪下,双手拍向符文地砖,念出一段古语。
下一刻,青光如焰般升腾,从召唤法阵中走出一位身披青蓝战袍、赤发如火的女将,手持战刃、目光刚烈。
“我是……布狄卡。”
她望着肯尼思:“是谁,唤我归来?”
肯尼思立即起身,双膝跪地。
“先祖的勇女啊,肯特再次遭受压迫。英格兰统治我们,榨干土地与信仰,杀我们语言,废我们礼俗。”
布狄卡眼神渐冷:“英格兰……依旧是旧日暴政的延续吗?”
肯尼思点头:“我愿与你一道,燃起复仇之火。”
872年1月17日,肯特,北境丘陵地带
叛乱爆发。
肯尼思率领一众民兵与几位反王领主集结,共约两千人,在夜间袭击了一座英格兰边防营地。
布狄卡作为精神领袖,以强横武力突击破门,一人一剑斩下三名士兵,被视为女神降世。
1月18日,消息火速传回温切斯特。
阿瑟兰拍案:“又是肯特?”
亚瑟冷声道:“以往叛乱者不过是匪贼,如今竟能召唤英灵。”
阿尔弗雷德则沉吟道:“肯特多数百姓受益于王政,此次叛乱者应非主流,然若放任不管,必引发连锁效应。”
阿拉贡起身:“让兰斯洛特领兵平乱,此地归他统辖,他该亲自镇压。”
阿瑟兰点头:“此战,只许胜,不许留病根。”
而在肯特北境的树林中,布狄卡策马而立,望向不远处被焚毁的英军岗哨,风吹动她的战袍如同旌旗。
她低声对肯尼思说:“你的时代,与我的时代不同。你确定……这片土地的人民还愿意为自由流血?”
肯尼思低声回应:“愿意与否,我们都会点燃第一把火。”
而他们还未知道,兰斯洛特,正带着千名精锐与百头狮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