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打听着来到此地的林青州,看到田中的夫妇,总感觉有些眼熟。
行至田地头,跳下马喊道:“老丈,打听一下,您知道林明远吗?”
“当家的,他叫你!”妇人下意识喊道,可随即猛地冲林青州看去。
四目相对,皆是愣在当场,挑水的男子不想招惹事端,皱着眉头看去,却也呆立当场。
“阿耶、阿娘!”
“是青州吗?青州,青州,你可回到娘身边了。”
妇人激动的直接丢下锄头跑了过去,林青州直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居然会在这里碰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爹娘。
他当即就跪了下去,一把抱住亲娘哭了出来,偌大的汉子,眼眸中似有无尽的话语要倾诉。
他父亲林明远也眼眶红红的,粗糙的手轻轻拍打着林青州肩膀。
“青州,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们一家团聚了,快跟为父说说,你怎么找来的。”
林青州抽泣着抬眼看向自己的父亲,动情道:
“阿耶,我找回老家时,没见到你们,着急坏了。想到你们可能来投靠周伯父,我一路寻来,半道却被土匪劫了去。”
“幸得老天庇佑,土匪窝被齐王殿下剿了,儿有幸拜师齐王,如今已是齐王府农学院副院长了。”
“齐王,是那个给我们发良种的齐王吗?”林父惊喜的问道。
“是薯粮吧?这天底下能想着百姓的只此一位齐王,儿还有幸做过薯粮培育呢。”
“儿啊,快快起来说话!”林父将其扶起,林母紧紧拉着儿子的手不放,生怕眼前的一幕是错觉。
“阿耶、我弟呢?”
“前几日为了赚钱,去山上打猎,摔伤了腿..”
“伤的如何?重不重?”林青州十分担忧道。
林父轻声安慰:“你别慌,你弟没事。”
“前几年刚逃难出来时,你弟回去找了你两回,都没见到你。”
“我们寄人篱下,虽然你周伯常有接济,可那年头,你周伯家也不好过。”
“所以你弟跟着村里的猎户学打猎,偶尔能得一点猎物,这才将日子过下去。”
“这几亩地,是你周伯分给我的,一文钱都没要,去年这里的村正说齐王府发了粮种,让我们都去领。”
“没想到那粮种如此丰产,今年我们靠这几亩地,日子好过了些,可你弟打猎习惯了,我们也劝不住,前些时日追一只伤兔,踩空摔了,只是有些青紫,骨头没事。”
“地里的活没多少,我就让他在家好好歇着。”
听到父亲的解释,林青州彻底放下心来。
“阿耶,我们回家,我想看看我兄弟。”
林青州很难想象,弟弟曾和他一样,也是个书生,这些年不知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带着爹娘一起活下来。
他不敢想象失去双亲的痛苦,心中怎能不感激。
“好,他们是?”林父指着那队军容肃杀的军士问道。
“他们是老师派来、跟我一起找寻你们的王府典军。”林青州有些小骄傲,倒是升起了一点衣锦还乡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