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顾长渊重复着这句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十年,你见证了矿山的兴衰,也见证了多少不公。难道你就不想改变这一切吗?”
陈工人沉默了,他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顾长渊知道,他已经在动摇。
“陈师傅,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告诉我真相,让我帮助你们。”顾长渊真诚地看着陈工人,眼中充满了期盼。
陈工人抬起头,目光与顾长渊对视。他的眼中充满了挣扎,内心深处的天平正在左右摇摆。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无力地叹了口气。“官老爷,您还是走吧。小的真的帮不了您。”说完,他猛地关上了门。
顾长渊站在紧闭的门外,心中充满了无奈。他知道,陈工人的恐惧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消除的。但他并没有放弃,他知道,只要找到突破口,就能揭开真相。他转身离开了工棚,沿着崎岖的山路缓缓走着,思绪万千。
远处,钱富商的府邸灯火通明,人影晃动。顾长渊停下脚步,目光凝视着那片灯火,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知道,真正的敌人就在那里。
突然,一个身影从黑暗中闪出,来到顾长渊身边。
“大人,”徐凛风的声音低沉而急促,“我发现了一些事情……”
徐凛风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丝凝重,“大人,这几日我暗中观察,发现赵地方豪强和钱富商来往甚密,几乎夜夜密谈,恐怕他们在铁矿事件上有所勾结。”
顾长渊眉头紧锁,夜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在他脚下打旋。“果然如此,”他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看来这铁矿之争,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大人,如今朝廷中已有风声传出,说您插手地方事务,恐有不妥。”徐凛风担忧地提醒道。
“我知道,”顾长渊语气沉稳,“孙御史今日在朝堂上已经开始弹劾我了,说我无故干涉地方事务,甚至有抢夺民财的嫌疑。”
“这分明是栽赃陷害!”徐凛风义愤填膺,“大人一心为民,却遭此污蔑!”
顾长渊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既然想玩,我便陪他们玩到底。”
“大人,如今我们该如何应对?”徐凛风问道。
顾长渊沉吟片刻,目光落在远处灯火通明的钱府,眼神坚定。“想要破局,必须找到铁矿的真正归属。而这归属,就在地契之上。”
“地契?”徐凛风有些疑惑,“可是地契如今在何处,我们毫无线索。”
“这正是我要解决的问题。”顾长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当年顾家蒙冤,所有财产被充公,地契也应该在官府的记录中。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找到它,如同大海捞针。”
“大人,此事风险极大,朝中如今对您虎视眈眈,若是再被抓住把柄……”徐凛风欲言又止,眼中满是担忧。
顾长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我知道,但我们别无选择。只有找到地契,才能证明一切,才能让那些陷害我的人付出代价。”
接下来的几日,顾长渊开始秘密调查地契的下落。他翻阅了大量的卷宗,走访了无数的故人,却一无所获。地方官府的记录混乱不堪,许多重要的文件早已不知所踪。他甚至冒险潜入钱府,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却也无功而返。
与此同时,朝廷中的压力越来越大。孙御史不断上奏弹劾,将顾长渊描绘成一个贪婪无度的官员,意图侵吞地方矿产。朝中不少官员也开始附和,一时间,顾长渊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深夜,顾长渊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手中握着一枚残破的玉佩,这是他唯一的线索,也是他与过去唯一的联系。玉佩上刻着一个模糊的“顾”字,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家族的荣辱兴衰。
他轻轻摩挲着玉佩,眼神深邃而迷茫。地契究竟在哪里?谁能为他提供线索?这一切,都像一个巨大的谜团,笼罩在他的心头。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大人,”门外传来徐凛风焦急的声音,“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