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散了吧!”
杨修站在曹植的身旁,抬头看着那些喝的晕晕乎乎的腐儒学士,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德祖,好不容易一会,豪兴不浅啊!”
“就这么散了,岂不是可惜?”
曹植站在杨修的身后,用手轻轻扯了一下杨修的衣襟,低声哀求道。
他和席间的几个学士大儒诗词交流,正在畅快之际。
“就是啊,杨大人,如此盛会,世所罕见,何不坐下同饮,欣赏诗词歌赋?”
“杨大人的文采天赋,远在咱们之上,必有佳作,也好让我们见识见识。”
杨修的才气和学识,连曹操和陈群、钟繇等当代学士都甚为佩服。
所以这些人的话,倒也并不是完全的恭维之词。
可没想到所有人都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杨修面色忽然一沉,冷冷的哼了一声:
“还不退去,莫非等我掀桌子么??”
“丞相南征,不在京师。你们不教导公子治事理政的知识,反而天天拉拢他沉溺于丝竹歌赋之中,到底是何居心!”
哗!
杨修的一句话说出,整个酒宴上鸦雀无声,沉寂的可怕。
刚才那种轻松愉悦的氛围,消失的无影无踪。
“唉……”
曹植虽然心中十分的惋惜,但他也知道杨修纯纯的是为了他好。
因此只好忍痛挥了挥手:
“诸位且退,容他日再会吧!”
众人惹不起杨修,又见植公子已经放弃,只好怏怏而退,不多时就走了个干干净净。
“公子,都什么时候了!”
“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吟诗作赋呢??”
等看着最后一个人迈出了院门,杨修这才转身,拍着桌子焦急的向曹植说道。
“德祖,你这是怎么了?”
“天下还有能让你杨修惊慌无措的事?”
曹植的脸上,挂着几分酒后的醉意。
在他的心目中,杨修就是天下第一大才子,不管是智谋还是文才,都是属绝品。
再加上杨家显赫的家世,哪怕杨修在父亲曹操的面前,也是飞扬跋扈,毫不惊惶。
“你兄长丕公子,昨日已经悄然离开许都,往南去了!”
杨修面色凝重的说道。
“往南去了?”
曹植微微一惊,脸上的酒意,消解了几分。
“你的意思,我兄长赶往赤壁投奔我父亲去了?”
“不对啊!他怎么没有召集我们兄弟几个商议此事?”
曹植终究还是年轻了几岁,虽然聪颖绝伦,但阅历不足,心机全无。
直到这个时候,还困惑于兄长曹丕不告而别,离开了许都之事。
“我的公子啊!”
“你父亲年事已高,将来大业托付给谁,你们兄弟间早就争的短兵相接了,你还懵然不知呢?”
“丕公子往日在你们兄弟面前表现的仁厚慈爱,那不过是在你父亲面前作秀而已!”
“如今你父亲远在赤壁,他又作秀给谁看?”
曹植挠了挠头,不解的问道:
“那……”
“我们怎么办?”
如果是对诗填词,他可以一蹴而就毫不犹疑。
然而对于这些世故人情,曹植俨然就是个“雏儿”……
“事不宜迟,我们也要尽快的赶往赤壁!”
杨修又是一拳重重的击在面前的酒桌上,双目中闪烁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