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腿上绑着那么长的布条!你瞎吗?!”
书生脸惨白:“天黑…它太快…我没看清…”
“没看清布条?”
另一个老兵暴喝,唾沫几乎喷到书生脸上,“那你他妈枪法倒准!一枪就打中了?!蒙这么准?!当我们傻吗?!”
这句质问如同滚油泼进火堆!
众人白天在敌人枪口下险死还生的记忆,与眼前这铁一般的背叛证据交织在一起,瞬间引爆了所有队员积压的恐惧和冲天怒火!
“操他娘的!原来是他!”
“狗东西!白天差点害死老子!”
“打死这个王八蛋!”
“捆结实了!别让他跑了!”
群情激愤,几个红了眼的老兵怒吼着就要冲上去踹,被旁边的人死死拦住。
“都冷静!听队长和副队安排!”
有理智的老兵嘶声高喊。
也有几个平时和书生走得近的队员,此刻脸色惨白,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背叛的痛苦,“怎么会……书生他……平时……”
“知人知面不知心!”旁边立刻有人厉声打断,“队长说得对!哪有那么巧的事情,绝对有问题!这狗日的!”
另一边。
无人注意的阴影角落。
俞政宁几乎在枪响、红隼坠落的同时,就迅速接住那只失控下坠的鸟!
他认识这只鸟,是那只带来急报的鸟!
它又回来了!
是迷路了?
还是又有其他新的消息?
看着手中颤抖不止的红隼,俞政宁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感受到手心温度,红隼稍稍安心,可翅膀上的疼痛还是让它忍不住哀嚎。
【啾……疼死隼了……呜呜呜……】
俞政宁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动作却异常稳定而迅疾。
单手固定住红隼颤抖的身体,另一只手已从怀中贴身的内袋里摸出一个止血消炎药粉。
借着岩石缝隙透入的月光,快速检查伤口。
在翅尖处,一道被子弹擦伤的创口正汩汩冒着血。
他将拨开染血的羽毛,将药粉均匀而快速地撒在伤口上。
“嘶——”
药粉的刺激让红隼疼得猛地一缩,小爪子在他掌心无意识地乱蹬,发出尖锐的痛呼。
【啾!疼疼疼!】
“忍着。”
俞政宁的声音低沉平缓,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但包裹住红隼的掌心却传递着一种令人安定的暖意,手上的力道控制得极轻。
他迅速从急救包里扯出一条干净布条,动作麻利而精准地将红隼受伤的翅膀小心地缠绕、固定、包扎好。
整个过程快、准、稳,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包扎完毕。
红隼的颤抖似乎略微减轻,但依旧虚弱地靠在他微屈的手指上,小爪子无力地蜷缩着。
【呜呜呜………隼…完成主人任务了……好疼啊……你……快把信拿走……在脚上……】
红隼微弱地催促着。
俞政宁这才注意到,红隼那条没受伤的腿上,紧紧绑着布条。
果然!
又有新消息!
他眼神骤然锐利,手指灵巧快速的解下布条。
借着月光,布条上的第一行字迹瞬间刺入眼帘。
“小心内奸!严密看守!必要时可处决!原路线被泄!接应点改至黑风坳!速往!”
俞政宁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路线改成黑风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