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扣着,按照我原本的吩咐,叫几个人引许鸣铮去赌,先让他赢。”
“大小姐,他若是不上钩怎么办?”
“不急,他已经沾上了这个劣行,一旦再开始,便会止不住。”
她放网,有的是耐心,这次要做局,彻底废了他。
没有许靖央的约束,许鸣铮渐渐地,敢出门了。
他本就是憋不住的个性,之前是痴傻才愿意在家里老老实实待着,如今恢复了心智,自然是要出去的。
在大街上,他被几个赌坊的揽客小厮拉住。
“这不是二少爷吗?可好久不来了!”
许鸣铮扮出痴态,拼命摇头,摆手说:“走开,走开。”
小厮拽着他:“二少爷,咱们坊内推出了新玩法,不来瞧瞧?”
许鸣铮看了两眼赌坊内,连忙走了。
他还是知晓克制的。
两个小厮对视一眼,继续吆喝揽客。
这些日子,许靖央每天都去看望梁氏。
她仍然昏着,只是一碗碗汤药灌下去,唇上渐渐有了血色。
太医隔两天来一趟,说她伤的太重,气血两亏,得养着。
至于什么时候醒来,太医也不敢保证。
许靖央回屋后,刘妈妈低声告诉她:“三夫人最近几天,总是去庵堂里听经,厨房的阮妈妈说,看见她那院的小丫鬟在熬压惊的药。”
许靖央若有所思:“看来她已经吓得不行,现在是叫她坦白的好时候。”
七月十五,中元节。
大燕朝信奉这日,死去的亡人会回家。
威国公府象征性地买了不少纸钱,打算祭拜神策大将军。
三夫人今日又去庵堂听经了,只是没想到,回来的路上轿子坏了一次,等再修好,天色已暗。
轿夫抬着她从林子里过,她挑帘看见外面的天也黑了大半,心里直砰砰打鼓。
“快些,再快些!”
若天完全黑了还没回家,只怕会被鬼魅缠上身。
都说中元节鬼门大开,她怕极了。
忽然,轿子猛的停下。
只听见外面,她的丫鬟尖叫一声,便再没了动静。
“秀心?”三夫人面色苍白地喊。
外面犹如一片死寂。
不知从哪儿传来幽怨的哭声。
“三弟妹,我死的好惨,你在寺里,为何不救我。”
听见这个声音,三夫人脸都吓白了。
她慌了:“谁在外面!”
挑开帘子,她看透过一角看出去,外面黑漆漆的,地上还滚动着丫鬟手里的灯笼,这会儿也吱呀摇晃,更显诡谲。
那哭声越来越近,好像就在头顶,趴在轿子上似的。
“你害我害的好惨……”
“大,大嫂?”三夫人吓得魂不守舍,“你怎么死了,你不是治好了吗?”
“是你害死了我,今日我咽气,就要带你一起下十八层地狱!”
轿子猛地晃动起来。
三夫人本就胆小,被这么一吓,仓惶尖叫。
“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你!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看到许鸣铮从你屋子里出来了,真的不怪我!”她捂着耳朵,叫声凄厉,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