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阮宁棠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按住了喉咙似的,一阵窒息。
她嘴巴动了动,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话,却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发紧,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此时此刻不知道说什么,更不知道问什么。
手不动声色的攥紧了手里面的杯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旁边的男人。
很久很久以后才缓缓的开口。
“朝哥……你说什么……”
周朝礼眼神里面没有任何情绪,也没有任何感情。
“说的不够清楚吗。”
这一刻。
阮宁棠才算是彻彻底底的明白。
冷漠、冷血,才是他的底色。
不论是卿意还是她自己。
都从未得到周朝礼一分一毫的怜惜,以及好处。
自己如今已经落魄成这个样子了。
他竟然………
可眼下,机会就摆在面前,她不去做,也不行。
三个人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僵持。
卿意在这个时候抬起了手腕,看了一眼时间。
似乎有什么事情要离开。
正是有着一个动作与举动,让阮宁棠到心底更加的慌乱。
她迈不过自己自尊的那一关,可比起锒铛入狱。
在三个人的场面里被羞辱一下确实更划算……
阮宁棠咬了咬牙。
脸上的表情格外的僵硬,语气也不情不愿。
“我给你认真的道歉,希望我以前做的那些事曾经能够原谅。”
卿意视线缓缓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阮宁棠从始至终都清傲至极,从来不会有这种低头的时刻。
不论在任何场合,任何人给她难堪,她都能够找准自己的内核,让自己稳住场面。
可现在,她的的确确是走投无路了,和她低头。
卿意视线格外平静的看着她,那眼神好像是在说:还有呢。
阮宁棠死死的咬紧了牙关,手也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那直了一辈子的腰和脊梁,在这一刻是彻底的弯了。
卿意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阮宁棠。
阮宁棠垂下眉眼,眸底都是不甘。
“我如今这样做,可以了吗。”
阮宁棠几乎是咬牙切齿,从心底里的不服气。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总是有要求着别人的地方。
周朝礼垂眸,看着阮宁棠跪在地上,眼神不紧不慢的,缓缓的看向了坐在旁边的卿意。
卿意笑了笑。
“还有呢。”
阮宁棠听到这三个字霎时抬头。
“我都已经做到如此地步了,你究竟还想要怎样?”
羞辱人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
舒服一时就罢了。
这个时候还要继续么?
卿意坐在椅子上背几笔直,浑身清冷,就连眼神里都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我也不想浪费时间。”
“我要你们两个跪下道歉。”卿意说着这句话,视线缓缓的看向了一直坐在旁边的周朝礼。
周朝礼手中拿着茶杯,视线一顿,看向了她,眉梢微不可查的挑了一下。
阮宁棠犹如五雷轰顶。
让周朝礼下跪,更是难如登天——
他已经是帮自己想办法了。
可现在让他为了自己跪下,可能吗?
阮宁棠眼神看向了他。
“朝哥。”阮宁棠:“帮帮我,喃喃不能没有母亲。”
她搬出来喃喃。
不惜拖周朝礼一同受辱。
她心底里感受到自己被耍了,可这个时候她没有别的办法,也没有任何回头路。
她只是想要赌一赌,万一呢?
周朝礼缓缓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杯:“可能吗。”
“道歉?”
卿意冷冷的笑了笑:“看来周总不愿意,也不见得多心疼她。”
周朝礼扯唇,“原来你有眼睛,能够看得到。”
“你的误会,是有多深?”
卿意沉了沉眉。
不明白他这一句话的意思是什么,更不清楚他想要表达什么。
阮宁棠在这个时候立马开口说道。
“你让我做的任何事情我都已经做了,在这种情况之下,你只要愿意帮我,我以后还会为你做的更多。”
只要度过了这一关以后,她想如何就如何。
还管卿意么?
过河拆桥的事情,自古以来,发生的还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