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一瓶洋酒,就倒了一杯。
仰头,一饮而尽。
周赫然、程度、赵文宇、谁也没拦着。
季庭舟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一杯一杯的接着灌酒。
终于。
周赫然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了他的酒杯,“这么喝,你想死啊?”
季庭舟抬手薅住自己的头发,整个人抖的不成样子,一滴滴滚烫的泪冲破防线,顺着脸颊滑落。
呼吸也在颤抖中,碎成了不成调的呜咽。
赵文宇和程度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怎么去劝。
毕竟他们也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从来都只有女人儿缠着他们的份儿,他们也没为谁伤心过!
在他们这些人当中,燕时叙仿佛是女性绝缘体,云田的助理和秘书都是男的,就算和他们聚,也很少有存在感。
季庭舟很重感情,上学时只交了云舒那么一个女朋友,很有边界感,没有和别人暧昧过。
好男人中为数不多的两个男人,却因为一个女人杠上劲儿了。
不过。
周赫然见他哭的这么伤心可怜,说实话,倒是没有多少同情,反倒觉得挺活该。
他摸了摸鼻子,前未婚妻已经是人家的女朋友了,怎么说阿舟都是过去式了。
于是他开口劝道,“你好像也没有多喜欢路小姐,你只是看她有人要了,你不甘心罢了。”
鉴于季庭舟之前的做法,周赫然说出来的话多少有点……难听。
季庭舟没有反驳,只是肩膀抖的更厉害了,眼泪也流的更凶了。
包厢的门被打开,顾今城走了进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坐在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在这小群体中他年纪最大,32岁。
四年前结过婚,是他的初恋,但他们刚结婚没多久,他老婆就出了车祸,瘫痪在床一年多,实在是没得治了,才没的。
死了两年后了,也就是半年前,他才接受和钟家联姻。
陈文宇和程度都默不作声,当初他俩不仅没劝阻,还没少助纣为虐。
周赫然抽了张纸巾递给季庭舟,“阿舟,我是拿你当兄弟,所以有些话难听,但我也不得不说。”
他也不去看季庭舟是的神色,自顾自的说着,“当初你做的那一桩桩一件件,早都伤了路小姐的心,她喜欢了你十几年,说放下就放下,可见她得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他也在群里。”季庭舟抹了一把眼睛,鼻音很重的道,“我说,燕时叙也在群里。”
程度一下坐直了身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和云舒之间的事,都是燕时叙告诉你家那个养女的。”
季庭舟淡淡反问,“难道不是吗?”
顾今城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若是我,我也选择燕时叙,而不是你季庭舟。”
赵文宇给顾今城疯狂使眼色,这怎么还火上浇油呢!
季庭舟脸色很难看,猛的站起身,一手指着门口道,“朋友妻不可欺,他燕时叙撬墙角撬到好兄弟门前了,你还向着他说话。”
顾今城也寒着脸,眼神直直的看着季庭舟,“还记得今天在宴会大厅,阿叙是因为什么和阿度发火吗?”
还能为什么?
就是因为阿度那句话不够尊重他女朋友。
“你再看看你,在群里他们那么侮辱你的未婚妻,你可曾站出来替她说过一句话。”
顾今城倾身,掸了掸烟灰,才继续说道,“也是,你自己都不尊重她,又怎么会在乎别人尊不尊重呢!”
顾今城的眼神像利剑,“所以,她凭什么还选你?”
在场的人又鸦雀无声了。
季庭舟嘴唇动了又动,根本没得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