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模样,完全沉浸在甜蜜的梦境里。
酒瓶盖看着这个呼呼大睡的新生,心中的怒火瞬间如火山般喷发。
他的眼睛里燃烧着怒意,身体微微颤抖,努力平复着呼吸,用颤抖的手指着林天,大声喊道:“龙逸天,龙逸天……”
由于叫得太过急切,他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不得不深深吸了一口气,来缓解缺氧带来的不适。
林天被这喊声惊醒,他迷迷糊糊地吧唧吧唧嘴,缓缓抬起头,睡眼惺忪地看向酒瓶盖。
酒瓶盖心中暗自得意,以为自己的威严终于起了作用。
可还没等他开口进一步指责,林天只是慢悠悠地晃了晃脖子,然后又毫不犹豫地趴了下去,继续沉浸在梦乡中,呼呼大睡。
“龙逸天!”
酒瓶盖彻底被激怒了,他头上所剩不多的毛发根根竖起,活像一只即将发狂的公鸡。
“龙逸天!”
这一声喊叫,如同惊雷般在教室里炸开。
林天被这声惊雷般的喊声彻底吵醒,他烦躁地揉了揉耳朵,满脸不悦地骂道:“谁他妈的打扰老子睡觉?”
说完,“啪” 的一声,用力拍在桌子上,巨大的声响让酒瓶盖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酒瓶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老脸微微一红,恼羞成怒地走到林天面前,拿起手中的粉笔,狠狠地砸向林天的头。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全班同学都惊呆了,教室里瞬间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喂,你说,龙逸天能像揍曹德标那样揍老古董吗?”
一个女生满脸好奇地问着同桌。
她的同桌是个瘦瘦的男生,亦是“八卦门”的忠实成员,他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恩,我觉得会。
他看起来真的很有暴力倾向。在咱们班,除了云少外,谁敢跟曹德标叫板?哎,你说如果今天云少在这,会怎样?”
女生一听到云少的名字,眼中立刻闪烁起崇拜的光芒:“哇哦,云少又好几天没来上学了,我都想他了。”
说完,还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像只鹌鹑。
林天被粉笔砸中后,瞬间清醒过来。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右手“啪”地用力拍在桌子上,身子如离弦之箭般迅速站起,一把揪住酒瓶盖的脖子。
此时,他的眼睛里还带着未消散的睡意和一丝愤怒。
他晃了晃脑袋,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这人看起来有些面熟,再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刚才在讲台上说着奇怪英语的“踢车”吗?
意识到对方的身份后,林天心中虽有些恼怒,但睡意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再次上下打量着酒瓶盖,只见此人约莫五十来岁,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深深的痕迹,仿佛写满了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沧桑历史。
那副夸张得如同酒瓶底的近视眼镜,稳稳地架在鼻子上,活脱脱一个刻板守旧的教书先生形象。
“啊…… 您,你好啊老师。看看,衣服都有些脏了。”
林天脑子飞速运转,脸上的表情瞬间由愤怒转为谄媚,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拍了拍酒瓶盖的衣服领子。
不过,“您” 这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实在有些别扭,他马上换成了 “你”。
酒瓶盖被林天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得打了个哆嗦,刚才他还以为自己肯定要挨揍了,没想到林天不仅没有动手,态度还变得如此客气。
“额,木事木事。上课你要好好听课。”
酒瓶盖强压下心中的恐惧,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结结巴巴地说道。
说完,他急忙挣开林天的手,快步走回讲台,仿佛那里才是他安全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