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从容走出,毫不避讳的看向金叶血柱草,眼里的热烈连瞎子都能感受到。
“你究竟是谁?”
王路答非所问,道:“老人家你的确很强,可你的强又有多少用,又能用多少呢?说句不好听的,你已日暮西山不复当年之勇。”
闻言,唐望严肃的表情忽地放下,笑道:“能用多少这个问题不能用看,得杀一阵才能得出准确的答案,你觉得如何?”
他对王路“日暮西山不复当年之勇”的讥讽全没放心上,反而应了他的上一句。
王路摆了摆手,天马行空不按套路出牌的淡淡道:“修士的皮囊看似用处,实则它的重要性堪比三魂七魄。”
不等唐望眼里的一丝异色电闪而过,王路片刻不停道:“嘿,别看你的法力深不可测,修为来到化神大圆满,可并没有踏入半步大境。你的肉身正不可控制的步步腐朽,连容身之器定世之基的身体都出现了漏洞,如何能容纳海量法力。就像四处漏风漏雨的房屋,人在里面住着如何不害病。在我看来,老人家你非但病得不浅,且就快病入膏肓,你老最好不要妄动杀心,否则沉疴难愈,大有可能病上加病,一病不起,呜呼哀哉。”
王路波澜不惊的话语就像一块大石猛地投入唐望的心田,荡起了滚滚浪花。
唐望闭着眼深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坦言道:“道友目光如炬,叫我不得不服。想必这世间除了你外,罕有人能发现本人身体之恙。你是如何做到的?”
王路微微一笑:“老人家已达化神期寿数的极限,若非某种灵丹妙药或天材地宝拖着,已然步入归墟。您老就不要假惺惺的在这里试探了,像你这样死而不僵的老怪物,是极其惜命的,然而惜命归惜命,不过疯狂起来却简直不要命,而阁下就是这样的人。”
唐望面上一笑,问道:“此话怎讲?”
王路可惜的摇了摇头,叹道:“原以为你老经过这么多年的蹉跎和沉淀应会生出平和恬淡的出尘之心,只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依然在我命由我不由天,依然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依然狂放不羁地妄图逆天改命。如果你非要问我从哪里看出的,答案非常简单,我们还得回到起点,正是你想要起死回生、疯狂寻求延命之法的举动让我得见到你那歹毒而又残忍的秉性。”
见唐望眼露嘲讽,王路继续道:“像你这般生命走到尽头的化神大圆满强者,虽说离半步大境仅一步之遥,想来你应是看到了那横亘在你和半步大境之间的那条可望而不可及的鸿沟天堑。你深刻的明白,哪怕再给你一千年,你仍旧难以触及。到了这里,你本该就此认命。但你非要死命不从,不择手段想要博取非份天恩,只是你越要逆流而上,天命越是难违,进而你愈发疯狂,想必近来这两百年修仙界所发生的那些罄竹难书的滥杀无辜和灭门绝族的人间惨剧就是你一手所为。真他妈的畜生都不如,连婴儿都不放过。对吧,我们极宫人人敬爱有加的唐望长老。”
“呸,无凭无据,血口喷人,满口胡言,毁我声誉,坏我清白,老夫今天不宰了你,难泄心头之愤,死来!”
唐望脸色顿青,勃然大怒。
话音未落,“叮”,一柄青色灵剑如恶蛟出海,惊天剑气直冲天际,瞬间将万丈之高的黑暗穿碎刺爆,快如闪电的对着王路一剑刺去。
“哼!”
然而,令他大惊失色魂飞魄散的,那个“哼”字就像王路亲口在他耳际吐出一样。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胸口心脏处那个拳头大小空空如也的空洞。
“啊”的用手将空洞紧紧捂住,想要把它给堵上重新复原般,眼里浓郁的色彩刹那消失,推金山倒玉柱“哐当”扑倒在地。
我的那些个还未施展绝强奇大的功法神通…
旋即,提着的最后一口气倏地散去,唐望死不瞑目,死得不能再死。
两人面对面只不过盏茶功夫,王路就把临近太尊的唐望送去了阴曹地府。
砍菜切瓜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