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过睁开眼睛,阿央珏还在睡。
实在是被欺负的可怜兮兮,眼角还红着,睡的昏沉。
大吃一口,神清气爽。
吃饱了干正事儿。
秦过嘱咐巴彦不要吵,接着跑去找了萨仁。
“昨夜,阿珏跟我说,乌兰部有人找上他,来说起十多年前的婚约。”
萨仁皱着眉:“昨日是说有乌兰部的旧人求见……他们怎么能做到把当年的事情扔进牛粪炉子里烧成灰烬,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秦过心想,某种程度上来说,桑吉卓玛也算努力了,只是她依旧不太聪明。都这么久了,她还看不清楚人心。
但凡换个人来,说不定还真的会被她忽悠住。
桑吉卓玛企图学着他的父亲再次左右逢源,东画一块饼,西许诺一头羊,
送上门的美丽妾室还带着财富,谁不心动啊?
蠢一点的,还真会为了她和克尔伦打起来。
再蠢一点,但凡男人稍微动心,就会在夫妻之间埋下一根刺。
可惜的是,她真的不太了解人心。
她从小生长的环境和经历,让她习惯了用商人的思维去思考感情。
所以她不懂,总有一些爱是不可撼动的。
秦过对萨仁说:“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不能因为我们当年未处理好的事情再生事端,您请萨满过来吧。”
于是在这一天,已经成为了可汗的秦过,因为当年的婚约,挨了十马鞭。
挨了鞭子后,他让人把一张沾了血和马奶酒的羊皮,快马加鞭的送到汨罗部。
给克尔伦留言:“当年和您妻子的往事已经了结,信物也已经退回,希望您的妻子也归还一下当年的聘礼。以后不要再拿婚约说事了。”
杀人诛心。
不提这给桑吉卓玛带来了什么样的麻烦,克尔伦又是如何被气吐血。
海都发疯一样冲进桑吉卓玛的帐篷和她扭打在一起,口中大喊着:“我哥哥还没死,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现在终于瞒不住了要投奔塔塔部了吗?”
原本就靠着利益摇摇欲坠的联盟彻底瓦解不说,克尔伦醒过来,第一次对着桑吉卓玛发怒,并且动用武力将桑吉卓玛控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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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头的阿央珏才醒来,秦过已经解决完了所有事情。
腰酸背痛,屁股还麻,阿央珏被半抱着喝了一碗奶,蔫巴巴的趴在秦过身上。
趴了一会儿,他爬起来,皱着眉头开始伸手在秦过身上摸来摸去。
秦过心里还在想,不是吧,老婆都累成这样了,还没喂饱?不应该啊?
衣服被扯开,秦过还想说什么,就被阿央珏探头过去看到了背上的鞭痕。
秦过摸摸鼻子,没瞒住,连忙按住想要爬起来给他找药的阿央珏:“不疼的,萨满打的轻。”
萨满也就装装样子 ,现在秦过都是可汗了,谁敢打他?今天阿央珏要是不发现,明天都好了!
只是这点红痕,都让阿央珏眼眶一下子红了。
秦过把他的脑袋按住不让他看背上的伤,他就在秦过怀里说:“我要杀死她!”
秦过失笑,按在怀里摸摸他的脑袋:“乖阿珏,你还难受吗?有没有不舒服?”
其实是难受的。
只是心口又酸又涩,阿央珏将脸庞贴在秦过胸口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昨晚跟你说,她来找我,说起婚约,说要带着很多嫁妆嫁给你……我还没和你说完。”
“嗯?那是我太着急了,老想着亲你,打断你说话,”秦过道歉,下次还敢,“接下来呢?你们还说了什么?”
“我说我才是你的可敦,如果她要进入你的帐篷,我就会绞死她。”
秦过又笑了,觉得老婆真的可爱死了。
秦过说:“除了你,不会有任何人能进入我的帐篷。”
阿央珏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也可以有其他人……毡帐中要有孩子。”
他只是不喜欢桑吉卓玛利用他,也不喜欢被算计。
秦过手缓慢的摩挲一下阿央珏的小腹,秦过稍稍挑眉。
他已经被阿央珏解开袍子,赤裸了上半身了。
阿央珏还乖巧的贴在他胸口,侧脸刚好印在他的心窝,漂亮的睫毛垂着,白皙的皮肤和蜜色的胸膛形成冲击力的对比。
从秦过的角度看过去,看能看到他脖子上昨夜留下的斑驳红痕。
滚动一下喉结,秦过手已经摸下去了。
“那你给我再生一个。”
“……你还受伤……”
“生小狼,好不好?”
……
帐篷外,巴彦拱着图雅晒太阳。
小狼吃饱了,打着哈欠,趴在巴彦脖子上扯着它巨大的鬃毛围脖玩儿。
巴彦的尾巴一甩一甩,抖动着耳朵,开心的想:如果阿爹很喜欢小狼的话,自己再去捡一只送给阿爸好啦。图雅是我的小狼!
远处初春的绿色绒毯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天际,天空湛蓝,云朵洁白。
充沛的阳光比金子还要耀眼,绿意盎然的草地比珠宝要珍贵。
成群的牛羊如同散落的珍珠,在草原上移动,时而聚集在一起,时而分散开来。
塔塔部牧羊的孩童已经开始学着骑马了。
巴根牵着小白马,矫健的翻上去,身后跟着十多个小孩,追逐打闹,唱着歌谣。
——在山影的荫凉下不必慌张,
——我的红脸小羊啊,请享用美味的草
——愿我的羊群在星光下安睡,在青山的高处安心长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