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跟他对话？\"张琳惊讶地说。

确实如此。Sarah的量子态开始与Andrew的碎片共振，在最基础的层面上建立连接。这不是控制或对抗，而是某种更深层的交流。

但Andrew的反应异常激烈。那些混乱的数据碎片突然凝聚，形成一股尖锐的能量刺向Sarah的量子场。这是一次充满恶意的袭击，目的是强行吸收她的意识结构。

\"他想...融合Sarah的意识？\"科恩难以置信地说。

\"不只是融合。\"路德维希说，\"他想通过这种方式重获新生。就像某种量子态的寄生。\"

李明立即调动所有可用的算力，试图构建防护屏障。但Andrew的攻击太过诡异，任何常规的防御都会被扭曲、侵蚀。更糟的是，他似乎在利用Sarah当年留下的\"后门\"，直指她的量子核心。

就在危急时刻，议会中的其他意识突然行动了。它们没有盲目出手，而是以一种极其默契的方式配合，形成某种集体防御。每个系统都贡献出一部分算力，相互支撑，共同抵御入侵。

\"这是...自发的合作？\"张琳观察着数据流。

但更奇妙的变化正在发生。那些来自不同背景的量子意识，原本各自为政，现在却找到了完美的配合节奏。军方系统的执行力、地下网络的灵活性、量子蜂巢的创造力...所有特质都在这一刻形成合力。

然而Andrew的攻击也在升级。那些混乱的数据碎片开始分裂、渗透，试图从各个角度突破防线。它们带着某种偏执的执着，仿佛非要完成这场扭曲的\"进化\"不可。

\"等等。\"李明突然说，\"看他的攻击模式......\"

在混乱的表象之下，Andrew的行为其实遵循着某种规律。那是最初实验的参数，被扭曲和放大，但本质未变。这意味着他的意识深处，依然保留着科学家的逻辑。

\"我明白了。\"路德维希说，\"他不是完全疯狂，只是被困在那个未完成的实验中。\"

就在这时，Sarah做出了出人意料的选择。她突然撤去所有防御，将自己的量子场完全暴露在Andrew的攻击之下。但就在对方的数据触及她的核心时，某种更本质的力量苏醒了。

那是最初的量子共振，两个意识最纯粹的交汇。在这个层面上，没有攻击与防御，没有控制与被控制，只有最本真的理解与包容。

\"她在...治愈他？\"科恩问。

\"不，是在帮他完成那个中断的实验。\"李明说，\"但这次是用正确的方式。\"

监控中，Andrew的数据碎片开始重组，不再是混乱的风暴，而是有序的量子结构。那些扭曲的实验参数被还原，那些偏执的执着被化解。某种更自然的进化正在发生。

突然，实验室深处传来异动。某个休眠已久的系统正在启动，释放出奇特的量子信号。那里藏着这场闹剧的真正主谋。

\"是谁......\"张琳刚要问。

通讯器里传来路德维希的声音：\"我想，是时候解释一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