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厕的他,我不是没有想过一枪解决了他,不过我还是没有动手,要怎么处理这群家伙,我也没有想好。但我总觉着要杀他也要让他死个明白,历数他的罪状,最后再用一颗子弹解决他,以此祭奠那些枉死的生灵。可是后来我才心思过来,我有点幼稚,人家是日本人,怎么能听得懂我们民国话呢?何况战场上本就是你死我活,哪里能考虑这么多形式上的东西?
他指了指旁边地上的草,我明白他的意思,应该是想拔点草用来擦屁股,那年代哪来的纸?纸是有钱人才用得起的。我们都是抓把草、整个瓦片,或者玉米秸秆就地解决了。
我点点头,他用手去抓草,可能够不到,他又往前挪了两步,他背对着我,用身子挡住了他抓草的手,使我有了视觉盲区。我连忙歪一下身子想看个究竟,结果还是看不到,于是我走到他面前,低头去看。突然,他回身一扬手,一把带着腥味的泥土扬到了我的脸上,我躲闪不及,被扬了个结结实实。原来他趁我不注意在地上抓了一把土。我眼睛无法睁开,凭着感觉向他刚才蹲着的地方开了一枪。然后后退几步,把脸上的泥土拍打掉,再定睛一看,这家伙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了,他蛇形跑位,够有经验啊。我又开了两枪,可惜我不是宽子,没打中。娘的,不能让他跑了。我迈开大步追上去,可这家伙跑得比兔子还快,怎么也追不上,打了几次又打不着。这时,我们刚刚落脚的破庙也传来了枪声,我怕宽子他们有危险,看着这家伙的背影,恨得我咬牙切齿又毫无办法。只好放弃追他,转身朝破庙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