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就想溜。
秦霖早有防备。
他攥着张严手腕的手猛地一拧。
骨头错位的剧痛让张严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
秦霖另一只手已经按住了张严的肩膀,像按住一只待宰的鸡。
力道之大,让张严双腿发软,差点跪下去。
这点伎俩,也敢在他面前耍。
秦霖看都没看他,只对着徐春棠和那位女同志。
“走吧。”
“去派出所说清楚。”
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
看着秦霖如同押解犯人一般,钳制着哀嚎不断的张严,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徐春棠扶着那位受惊的女同志,紧随其后。
红袖章大妈尴尬地站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派出所里。
一位公安同志坐在桌子后面,拿着笔,准备记录。
张严挣扎着叫嚣。
“你他妈知道老子是谁吗?”
“动我?我让你们一个个都从这北平城滚蛋!”
公安同志握着笔的手,停住了。
他抬起眼皮,仔细打量了一下张严。
这人的穿着打扮就是个街溜子,可这口气……
京城地面上,卧虎藏龙,有些人的根子深得很。
张严见公安同志有所忌惮,胆气更足。
他转过头,死死盯住那个刚刚鼓起勇气报案的女同志。
“臭娘们!给脸不要脸!”
“惹毛了老子,我让你全家都跟着你倒霉!工作都给你搅黄了!”
赤裸裸的威胁。
直戳人心窝子最软的地方。
女同志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她惹不起,肩膀垮了下来,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过了好半晌,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对着公安同志开口。
“警察同志,要不算了。”
“可能是我搞错了,是误会……”
徐春棠恨铁不成钢。
更恨这世道不公。
张严看到女同志服软,脸上立刻露出胜利者的狞笑。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斜睨着公安同志。
“电话,借我用一下。”
“我叫人来领我。”
口气不是商量,是命令。
公安同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低头不语的女同志,最终没说什么。
毕竟,苦主自己都说算了。
张严拿起桌上的电话,熟练地拨了个号码。
对着话筒,他换上了一副近乎谄媚的语气,低声快速说了几句,挂断时,脸上又恢复了嚣张。
他挑衅地看了徐春棠和秦霖一眼。
很快,王科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张严一看见他,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
脸上堆起讨好的笑,瘸着腿就迎了上去,那只受伤的手腕也不顾了。
“姑父!”
“您可算来了!您要再不来,我可就被人欺负死了!”
姑父?!
徐春棠浑身一僵。
他竟然是张严的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