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
他用火折子“滋啦”点燃引线,陶罐在半空划出浑圆弧线,精准砸进铜人阵的莲花步眼……
下一秒。
十八铜人一惊,禅杖交错架成金钟,袈裟鼓荡如铁幕。
结果陶罐“咕噜”滚到李修缘袈裟的下摆,引线燃尽竟纹丝不动。
“就这?”
李修缘踢了踢陶罐,褐黄色的烟雾随之从裂缝中簌簌飘散,“八弟的炮仗不仅哑火,还一股酸臭,贫僧建议你改行当腌酸菜的厨子算了!”
十八铜人哄笑如雷。
公孙明月愣住。
千户更是满头雾水。
他们刚刚还期待着陶罐究竟有多大能耐,让李玄戈那般保密。
谁曾想会无事发生?
难不成失败了?
“急啥?”
李玄戈慢悠悠地掏出三张醋泡的面罩。
然后。
自己戴上一张,剩下两张甩给公孙明月二人,“化学课代表马上教你们如何做秃驴……”
“轰!!!”
陶罐骤然炸开,黄绿浓雾如上古凶兽饕餮,转瞬吞噬整片铜人阵。
十八铜人当场涕泪横流,禅杖东倒西歪,有的砸中同门,列阵自此不攻自破……
“奶奶的!老子的眼睛要瞎了!”
“呕……这味儿比茅坑炸了还冲!”
“不对劲啊!贫僧的肚子……在翻江倒海!”
……
李修缘的腹中雷鸣如战鼓,袈裟下随之传出“噗噗”连珠炮响。
李玄戈拉着公孙明月两人疾退三丈,面罩后闷笑不止:“三哥这‘佛门罡气’够超度一山豺狼了,果然巴豆配陈粪,窜稀窜成窜天猴!”
没错!
他让柳颜制作的秘密武器,正是用巴豆、芥末籽粉、陈年粪便等材料,通过特殊的配方比例,制作出来的……
以至于。
在爆炸后吸入体内,不仅会造成上吐下泻,还能催泪上头!
望着眼前这一幕。
千户已经惊呆了!
他又一次悟了,难怪柳家大小姐会嫌弃给殿下做这玩意了。
原来是那般缺德的“暗器”啊……
太他娘的下三路了!
公孙明月也是背脊一片发寒。
别人假装跟李玄戈玩,暗地里却要他的命。
可李玄戈是真的跟他们玩,而且能活生生的玩死你……
这。
真的是一个自卑的皇子,能想出来的……歹计???
蓦地!
李修缘恼羞成怒的袭来。
公孙明月一瞬间惊醒,剑穗一把缠住李玄戈的腰带,往后一拽:“小心!”
“刺啦——”
李修缘的禅杖横扫而过,袈裟后炸开一道黄渍,所过之处草木枯黄:“李玄戈!老子要你……噗!!!”
狠话被屁崩碎。
镀金的禅杖跟着坠地。
这一位高僧捂着屁股踉跄撞树,惊飞满巢寒鸦……
千户反应过来,一脸兴奋地要点燃整个箩筐,好好帮和尚们超度。
但……
李玄戈一把按住了他:“悠着点,还有人排队等开塞呢!”
千户恍然大悟。
然后。
将箩筐抱得死紧,仿佛那是自己的媳妇儿!
林间很快被黄雾弥漫,十八铜人丢盔弃甲。
有抱树狂呕的。
有解裤带蹿稀的。
最绝的是一个胖铜人,他试图用禅杖撑地后撤,结果杖头陷进自己刚拉的稀泥里,一使劲反倒撬飞一坨,正巧糊上李修缘的光头上!
李玄戈当场笑出了鹅叫声,当场甩出牛皮弹弓,王八脆骨精准命中李修缘的眉心:“三哥,疗程才刚开始,弟弟给你加个‘提神醒脑贴’!”
这一刻。
公孙明月还是破功了,忍笑忍得肩头微颤,惊鸿剑遥指李修缘:“现在求饶,留你们一身袈裟避体!”
千户怔怔望着那一个冰山美人,惊呆了……
所以。
公孙美人已经被李玄戈给带歪了,也渐渐焉儿坏了起来???
然而。
不等多想,林间忽起异动。
三十余黑影借黄雾掩杀而来,马蹄裹着腐叶腥风!
李修缘趁机禅杖戳地欲起,却“噗嗤”插进粪潭,光腚在空中划出金黄弧线,一头栽进自产沼泽里……
李玄戈蟒袍一展,挡住了公孙明月的视线:“姐姐看不得这个,当心污了惊鸿剑的眼!”
“松手,死士来了!”
公孙明月一把甩开他的手。
李玄戈却满脸淡定:“不慌,烟雾还没散呢!”
话音一落。
黄雾如沸汤般翻滚,那三十死士刚冲进林间便觉鼻腔一辣,胯下战马惊得扬蹄嘶鸣。
为首的蒙面人刚拔刀欲吼,喉头却猛地一哽——
“呕!!!”
酸腐秽物喷溅面甲,倒灌进护颈的瞬间,公孙明月的剑尖已经挑飞三枚淬毒袖箭,而千户的绣春刀刚一劈开黄雾,正撞见几个死士抱着枫树狂呕,树皮都被挠出道道爪痕……
“国舅爷的杀手就这点定力?”
李玄戈靴尖勾起陶罐旋身飞踢,罐口火星“滋啦”蹿成了一片螺旋,“再来尝尝,一回生二回熟三回滚瓜烂熟!”
“轰!”
陶罐在死士们头顶炸成金汁暴雨。
领头死士刚抹开面甲,虚空的恶臭滚滚而来。
以至于。
当场两股战战地漏出黄汤,顺着裤管在枯叶上犁出蜿蜒小溪。
“撤!快撤!”
他歇斯里底的吼了一声,刚要转身跑路。
不料。
靴底却踩中地上的佛门圣物,整个人陀螺般滑下缓坡,护裆更在腐叶堆刮出一条道路……
四周的其他死士羞愤欲绝,偏偏腹中一阵绞痛,提刀的手都抖得像得了鸡爪疯。
所以。
根本挡不住公孙明月惊鸿剑挽出的霜花。
千户更是一刀又一刀地劈开死士防线。
杀手随之接连倒在屎泊中。
李修缘顶着满裆粪渣从泥潭拔出秃头,禅杖往粪坑一杵:“风扯紧乎!”
十八铜人顿时袈裟翻卷,化作金汁滚地葫芦,所过之处枫叶粘金,宛若西天罗汉沿途播撒功德菩提!
最后还掉了一个镶金的木鱼,被千户捡入怀中。
“三哥留步啊!”
李玄戈扯着嗓门吆喝,“弟弟这儿还有好几个‘屎到临头’,准备给您在路上开光呢……”
“开光你祖宗!!!”
李修缘的骂声混着屁响飘远。
公孙明月的剑尖顺势抵住最后一名死士咽喉:“说!赵光……”
然而。
不等说完,死士咬破毒囊,齿间黑血已溢:“赵大人万……”
“万你个头!”
李玄戈将一个陶罐扣在死士的脑袋上,“本王准你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