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外星人？”白老头呸了声，“你才是外星人！”</p>
“……”</p>
“你懂郑法他在做什么么？”</p>
“什么？”</p>
白老头头一歪，拿捏了一下气质，有腔有调的：</p>
“让一部分科学家先富起来~”</p>
“……”</p>
汤慕道满脸无语。</p>
“让一部分科学家，先修炼起来~”</p>
“……富不富的我不知道，但老头你大概是病了。”</p>
“……你看，你个半路跑出国的假洋鬼子不懂了吧？”白老头脸色鄙夷，“论想法，郑法比你正宗多了。”</p>
唐灵妩也不由笑了起来。</p>
白老头一看她笑，整个人就得意了，像是觉得自己很会哄人。</p>
没想到唐灵妩笑了片刻，就收敛起笑容，一刻也不停留的，就朝着自己房间走去。</p>
“灵妩，你干嘛去？”</p>
“修炼！”</p>
“……”</p>
白老头歪了歪头，有些不解，但想了一会，他忽然冒出了个念头：</p>
“你不是想着，抓紧修炼，打到玄微界，助郑法一臂之力吧？”</p>
唐灵妩似乎有些害羞，不敢回头，但还是轻轻点头。</p>
见她走进房间，白老头摸了摸下巴，感叹道：“不愧是年轻人，敢想敢做！”</p>
说完，他也转身，朝着养老院一侧的小屋子走去。</p>
这屋子汤慕道知道，是个换电站，用来修炼《五雷法体》的。</p>
“……你也想默默修炼，然后惊艳整个玄微界？”</p>
“我有什么办法？”白老头闻言，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符典》，神色欣慰中带着一丝悲伤。</p>
“要是哪天玄微界谁真打过来了，发现我堂堂白元婴，就这点修为……”</p>
“……”</p>
“那不塌房了？”</p>
……</p>
山南省，矿业机械研究院中，忽然也多了个雕像。</p>
“这是……郑法？”</p>
一个小年轻看着立在门口，半人高的郑法，纳闷道：</p>
“干嘛的？”</p>
一位年纪稍大的地中海男子理所当然地说道：</p>
“拜啊！”</p>
“……”</p>
“我买的！网上还买不到，专门开车去求的雕刻大师，插队弄来的。”</p>
“弄这干嘛？摆这里合适么？”</p>
“院长报销！”</p>
“……”</p>
“你不觉得，咱们研究院这几年运道不大好么？”那地中海低声道，“我听说……又有些人要走了。”</p>
小年轻就抿了抿嘴，没说话。</p>
他们研究院，以前是归属一家国营矿业集团的，专门负责技术研发。</p>
早些年过得是真不错。</p>
山南省是矿业大省，集团又是省内最强，靠山吃山，早年富得满嘴油，他们研究院也是风光无限。</p>
但他没赶上这好时候。</p>
他来的时候，集团的效益正在降低。</p>
后来研究院如今也就自负盈亏了，虽还是集团下属，但拨款却越来越少。</p>
问题是……他们这种单位，没人养着，就跟死了妈的孩子似的，那叫个惨。</p>
“院长怎么说？”</p>
“怎么说？出海呗……国内机会不多了。”</p>
“能行么？”小年轻嘀咕了一声，如今出海也挺卷的，而且他们确实比不过国字头的那些单位，更何况，还有国外的同行。</p>
几个项目都铩羽而归。</p>
“所以人要走嘛……现在又不是铁饭碗，工资又不高。”</p>
年轻人又不说话了。</p>
“不是，看你表情……你也想走？咱研究院可待你不薄，啥都给你争取下来了……”</p>
年轻人苦笑一声：“是在考虑……其实也就是，国外有个机会……”</p>
“狗大户啊……”</p>
“那对咱们来说，狗能给那么多，那也叫神仙客户。”</p>
那地中海看了他半天，从胸口掏出一包烟，递给了他一根，自己点了一根：“决定了？”</p>
小年轻低下脑袋嘬了口烟，呛了两声：“我女朋友催我结婚……”</p>
“结婚呢就要买房。”</p>
“还是在省城。”</p>
地中海也吸着烟，听着。</p>
小年轻又咳了两声道：</p>
“现在这情况，你别说辞职出海能赚到钱。”</p>
“下海能赚钱，我都得考虑考虑……”</p>
之后再没人说话了。</p>
两人默默地抽完了一包烟，那地中海只说了句：“跟院长打声招呼，你是他亲自招进来的，也算待你不薄。”</p>
“嗯，你不走么？”</p>
“不想折腾了，在院里待着挺舒服的。”</p>
小年轻脸上有些羞愧。</p>
“你没老婆，我是有老婆的……你不知道？”</p>
“知道什么？”</p>
“我老婆家前几年拆了。”</p>
“……院长呢？”</p>
小年轻抬起了头，办公室内看去，有些着急……这破单位，一刻都呆不下去了。</p>
研究院是个两层小楼，楼已经很老了，没落得比研究院还早。</p>
“去集团开预算会了，不过该回来了……”那地中海啧了一声，“怕是又在跟人拍桌子，咱们院桌子都坏了几张了，下次应该搞个不锈钢的，再省点钱，就是有点费手。”</p>
小年轻笑了声，发现自己笑不出来。</p>
一辆老车刷地冲到了门口。</p>
“得，这是拍输了。”</p>
车没停稳，院长就从驾驶室蹦了出来，急冲冲地朝他们冲来，脸上竟还带着笑。</p>
“院长！”</p>
小年轻喊了声，想问问情况，若是院长心情真不错，他正好说说辞职的事情。</p>
“人都在么？”</p>
哪知院长就看了他一眼，急急问道。</p>
“在……”</p>
“办公桌都整理一下，打扫打扫！”院长高声喊道，“收拾个人样出来！”</p>
地中海一惊：“咱们这破地方，还有领导愿意来呢？”</p>
“……”院长瞪了他一眼，又看了一旁郑法的神像一眼，忽然又像不气了，还笑得有些甜蜜，“你买的这像不错，灵！”</p>
“……”</p>
两人见状都是摸不着头脑，院长又道：</p>
“领导倒是算不上，客户！”</p>
“……这可比领导还稀罕！”</p>
“大客户！”院长喜滋滋地说道，“人家说了，钱，不是问题！”</p>
“不设上限！”</p>
“还是专门找咱们院的！”</p>
地中海愣了，他叼着烟，看着院长冲进大门，才悄咪咪地凑到了小年轻耳边，嘀咕道：</p>
“咱院长还是老了……”</p>
“啊？”</p>
“都被搞诈骗的盯上了。”</p>
小年轻看了这地中海半天，忽然觉得，这货不走，主要是在其他公司也干不下去来着。</p>
但他也赞同这所谓的大客户是个假的。</p>
主要是他们研究院不配！</p>
但院长还是很兴奋，甚至亲自上阵，将整个研究院打扫了一番，研究院的人不得不搞了个大扫除，心中也越发好奇这客户是谁。</p>
打扫完已经是下午，他们都坐在办公室里，都竖着耳朵。</p>
院长甚至守在门口，巴巴望着。</p>
门口忽然传来院长爽朗的声音：“欢迎！欢迎！”</p>
地中海愕然抬头，朝小年轻问道：“你听到汽车声了么？”</p>
“没。”</p>
“车都没有……现在的骗子，都这么低成本么？”</p>
一屋子的人朝门外看去，就见院长引着两个年轻的身影走了进来。</p>
其中一人，和立在门口的那个神像，一模一样。</p>
看着郑法并着唐灵妩，小年轻张大了嘴：</p>
这下，真来了对神仙客户……</p>
就是这神仙，大概不大懂技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