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改阵法，长老变脸
“昊日山，化神功法？”</p>
接到谢晴雪的消息，郑法轻挑眉梢，不仅不失望，反而有些喜悦。</p>
他虽然对五宗好感度都不高，之前燕掌门还对他出手过，但外交这件事，有得谈总比没得谈好。</p>
更何况，这燕掌门看来是要做个大死，目标可能还包括昊日山。</p>
只要燕掌门能往死里怼昊日山，郑法就愿意认同统一战线，宽宏大量地原谅他。</p>
“昊日山真传功法？”与郑法并肩而行的章师姐皱眉道，“我记得韩老的情报中，说昊日山应是三脉真传？”</p>
郑法颔首道：“是，谢晴雪也说燕掌门告诉她，昊日山应该有着三位道果祖师，除了我们见到的杨姓道果，还有一位姓陆，一位姓云，号称三圣。”</p>
“只有这三圣的弟子，才能称为真传。”</p>
既然和昊日山已经势同水火，九山宗便一直在收集关于对方的情报。</p>
借着无双盟的渠道，韩老就打探出了不少消息。</p>
章师姐她们也抓了两个从昊日山前来作乱的元婴，也问出了些许昊日山虚实。</p>
更重要的，还是谢晴雪传来的信息——毕竟道果修士这种存在的情况，非是五宗这个层次，还远远接触不到。</p>
如今郑法也大致摸清楚了：</p>
昊日山有着三位道果修士，比起九山宗如今对付一位道果都要拼命的真实实力，要强大不少。</p>
若没有六派盟约，如今九山宗怕早就没了。</p>
“要弄到真传功法，怕是不容易。”</p>
章师姐闻言，眉头紧皱。</p>
“不然……”郑法却笑了笑，“我看那石难当，还挺大方。”</p>
他可是知道，自己那便宜师尊九长老手中有着昊日山化神真传功法！</p>
见他似乎有些信心，章师姐也不再多问，看向前方大学岛。</p>
大学岛的建筑群是天宫九岛最广阔的。</p>
这地方以前大概是天尊自己所居之处，原本殿宇楼阁星罗棋布，还有一座宽阔正殿，极尽宏伟。</p>
郑法来时，此处已经是断壁残垣，繁华作古。</p>
可郑法颇有些艰苦朴素的吝啬性格，他带着弟子修缮这岛屿的时候，这些废墟，都给利用上了。</p>
现在大学岛几百间教室，大半都是建立在之前宫殿的地基上，用的砖石也有小半是那些墙壁上，废物利用，拆下来的。</p>
倒是那正殿所在之处，没有新建建筑，反而成了一片空地。</p>
如今这空地上有了些变化：</p>
三百六十枚灵石，围成大大小小的同心圆，镶在地上。</p>
灵气慢慢地朝圆心聚集，无数符文空中流动。</p>
正是刚刚布置好的九章算阵。</p>
郑法注意到，章师姐的表情中，竟有些忐忑……</p>
“师姐？”</p>
章师姐微微回神，似乎是轻呼了口气，才朝他灿烂一笑，脚尖轻点地面，飘至阵中。</p>
她手执飞仙笔，在空中画了几个符图，地面上镶嵌着三百六十枚灵石，齐齐绽放出一道金光，汇聚在她身上，将章师姐衬得更超凡脱俗。</p>
接着，一道水幕凭空生出，立在大学岛上，像面镜子，其中映着各种文字和数字——这是之前庞师叔和章师姐收集的各种数据，还包括这段日子以来，韩奇与各派交易的账本。</p>
看着水幕中的文字，郑法心中亦是放心了些，能开机就好。</p>
若是用了这么多灵石还失败，那足够九山宗上下肉疼的了。</p>
反过来说，只要成了，这点灵石便不算什么！</p>
虽然九山算阵还没有完成人工智能算法，但以章师姐当管理员，当一台计算机来用，完全没有问题。</p>
又因为这用了如此多灵石，这计算机的算力，又远远胜过章师姐——</p>
或者说，按照郑法的想法，这便是他一直梦想着的，九山超算平台！</p>
章师姐心念一动，手中飞仙笔笔尖，符图连绵不绝涌入九章算阵中。</p>
郑法凝神朝着水幕中看去，以他元婴期的眼力，自然能看明白，章师姐正在计算接下来半月九山宗原材料的分配和各种灵器丹药灵药的生产。</p>
计划经济有其不足之处，其中一个，就是算力。</p>
为了发展九山宗，郑法在现代也了解了一些相关的知识——或者说，了解到了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悲剧：</p>
历史上，北方老大哥的计划经济体制，甚至一定程度上能说是毁于算力。</p>
不说经济规划中各种模型和数学理论是如何复杂，最直观的一点：</p>
规划一千个商品的生产，就需要50万个弹性参数。</p>
而那个时期，全世界计算机的功率加起来，可能还不如后代的一个手机。</p>
所以后果显而易见，老大哥留下了一个庞大的经济废墟，和一群强到变态的数学家……甚至章师姐学的很多参考书，都出自那个国家。</p>
但九山宗没有这个问题！</p>
九章算阵虽然未曾完全大成，但算力也足以应付九山界如今的需求了。</p>
只此一项，节约的灵石，就远远不止这三百六十枚。</p>
到了现在，郑法才敢说《师姐时不时在水幕中一点，一道流光便朝着大学岛外飞去。</p>
有的飞向药园，有的飞向坊市，还有的飞向了工开岛。</p>
郑法知道，这是章师姐算出了结果，正朝着九山宗各部门下达着指令。</p>
整个九山宗经济体系，有了九章算阵，就像是有了一颗大脑。</p>
短短一炷香后，章师姐便放下了笔，眼神明亮地朝郑法笑道：</p>
“往日这点东西，我得算半个月。”</p>
郑法咧咧嘴，章师姐这种变态都能算半个月，其他人所花时间，恐怕半年都不止。</p>
规划好了九山宗这段时日的资源调配，章师姐像是没玩够一样，笔尖又在水幕上一点，水幕上的画面再变，显出密密麻麻的符文。</p>
郑法自然认得，这是天地神煞大阵的符文。</p>
他不由凝神看了起来。</p>
天地神煞大阵，可以说关乎他的性命，他自然上心。</p>
更何况，若是能在大阵中加个后门，他可操作的余地就又大了许多，想得到昊日山真传功法，也有法可想。</p>
“天地神煞大阵的后门……设计的极好，唯一的问题是，如何不被发现地刻在灵石中。”</p>
郑法看着章师姐皱眉推演，也是摇头道。</p>
石难当也不是傻子，起码如今他对郑法甚至重玄宗的三位元婴，都不算完全放心。</p>
他们刻印好的灵石，石难当都会一一检查。</p>
若是灵石中的法诀不同，他自然也能有所察觉。</p>
章师姐轻轻点头，飞仙笔在水幕上连点，眉头越皱越紧。</p>
过了会，她忽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一点水幕道：“师弟，你看看这个！”</p>
“嗯？”</p>
郑法朝水幕看去。</p>
就发现水幕画面中，多出了个复杂又眼熟的符图结构。</p>
他看了一会，猛然笑了起来：“师姐，你真是……欺负人！”</p>
画面上的符图结构，和郑法原本要刻在灵石中的符图，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p>
可细看下去，这里面其实又比原本的符图多了许多另外的结构——</p>
但石难当大概是看不出来的：</p>
原本郑法他们利用拓扑学，是为了将各种符图简化，追求灵力最小消耗。</p>
可章师姐反其道而行之，运用拓扑变换，将一些符图扭曲变形，化简为繁，变得与原本符图看似一模一样，但拓扑性质却又天差地别。</p>
这种差别……</p>
九山宗拓扑学得好的学生，也许能看出来。</p>
但石难当他没学过这玩意啊！</p>
简而言之一句话：</p>
就是欺负石难当没文化！</p>
“师姐，我觉得其他符图，也能这么试试……”</p>
郑法居然开始得寸进尺，他原本只想偷偷摸摸地留下一个后门，保证自己的安全。</p>
现在他在思考，要不要把后院给拆了。</p>
……</p>
重玄宗，神火山。</p>
“来我洞府。”</p>
一道传音自山腰处而来，郑法也没犹豫，朝便宜师尊九长老的洞府飞去。</p>
洞中还是只有九长老一人。</p>
她坐在寒玉床上，膝盖旁边，摆着一个储物袋，似在打量。</p>
郑法眼神也落在那储物袋上，心中一动，有些明白了她找自己来的目的。</p>
“这是我的人送来的物资……”</p>
果然，九长老的话，验证了他的猜想。</p>
这储物袋里面，放着太上道和九山宗交易的物资。</p>
如今两宗的交易，其实是通过九长老的渠道在做，郑法将物资交给九长老，九长老送到太上道边境，又拿回太上道的物资。</p>
至于交换哪些东西，以什么价格互换，自然是郑法和通明上人以传讯符商量。</p>
其实，交易的商品量也没多大。</p>
嗯，实事求是的讲，还比不过昊日山对九山宗经济的贡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