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珏的手掌覆在她的脖子上,五指缓缓收紧。
隋怜的心也像是被他捏紧了。
“你身上有不属于这里的味道,那是朕从没闻过的香气。”
香气?
隋怜猛然想到,后院枯井里的那只黑狗似乎也说过,她身上很香。
“那不是凡人血肉的肉香,而是一种更特别的,如同酷烈的红梅被封尽冰雪里的味道。”
“清冷,干净,却莫名的勾人。”
“淡淡的,又好似要把我逼疯。”
隋怜只感到妖孽皇帝俯下了头,像一头野兽那样,在她的身上细细地嗅闻。
因为他的这个动作,她整个人都在轻轻战栗。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知他是危险的妖魔,随时都能要她性命,可她的身体却本能地生出了一股她并不熟悉的冲动,期待着这个妖孽靠得近一些,再近一些。
“人类的老祖宗说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又有人告诉朕,你们对我们的感情与其说是憎恶,不如说是源于力量悬殊的畏惧。
正是这种畏惧,让你们生出无数险恶的人心算计,因为弱小却贪婪的人类会选择通过吞噬强者来获得力量。
那你呢,隋怜,你怕朕吗?”
耳边传来男人的低语,无比的邪魅惑人,不容隋怜抵抗分毫。
她啊,确实很怕狐狸。
就在隋怜要如实回答时,脑海里忽然想起了昨夜的侍寝规则。
第三条:【尽量满足皇帝的要求,但如果他问你怕不怕狐狸——】
虽然她昨夜离开了乾清宫,但只要君长珏召她“服侍”,那侍寝规则就仍然生效。
隋怜瞬间清醒过来,改口道:“不怕。”
君长珏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放开了她。
隋怜抬起头,却发现本该近在咫尺的男人却站在扶手边,正背对着她眺望湖面。
而他身上穿的又哪里是什么红色纱衣,明明是贵不可攀的明黄龙袍。
唯有龙袍下伸出的红色狐尾轻轻晃荡着,仿佛在无声地提醒着她,她刚才看见和感受到的一切,并不只是她的臆想。
“后宫这么多女人,你是第一个活着看完狐舞的女人。”
君长珏没有回过头,隋怜看不见他的神色,却见一团红色的毛茸茸悄无声息地伸到了她的面前,在她的唇边轻轻擦过。
然后,毛茸茸的狐尾从红色变成了血红色。
隋怜正要后退,血红的狐尾一改方才的青涩紧绷,霸道地缠上她的腰,而后在她身上游走着,缠了一圈又一圈,隔着衣裳抚过了她的每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