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隋怜充满震惊。
她不知所措地看着君长珏,惊愕地脱口而出,“你们妖族都这么厉害的吗,居然可以单性繁殖?”
君长珏和她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晌,两人如同鸡同鸭讲,都是一头雾水。
片刻后,君长珏冷静了下来,沉声道:
“珍贵嫔是东海蚌族,她们一族繁育后代的方式本就与别族不同,或许也不需要有女人——朕会让人去查清楚。”
眼看皇帝陛下气哄哄地就要去吩咐这件事,隋怜赶紧把他拉住,“陛下,不是您想的这样,珍贵嫔肚子里的根本不是活物,而是一个死胎。”
“死胎?”君长珏顿住脚步,神色冷冽。
隋怜点头,“对,死胎。清宁宫各处时不时发作的鼠疫,都是因为她肚子里的死气而起,戚贵人会变成活死人也是被她与陶杳所害,还有许多宫女都被她们一起害死喂养了死胎。”
“若是陛下不信婢妾说的话,待去了照溪堂您找到陶杳可以亲自审问,凭您的能力一定能找到她们主仆俩作恶的罪证。”
隋怜答应过翠花,要给那些惨死的无辜宫女一个交代。
珍贵嫔和陶杳罪该万死,她本身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让她们血债血偿,便只能向君长珏这个皇帝请命。
“婢妾恳请陛下诛杀妖魔陶杳,按律法宫规处置残害人命的珍贵嫔。”
说着,隋怜跪在了君长珏的脚下,抬头望着她。
她的眸光清澈而坚定,像是澄净的琉璃般光彩夺目。
君长珏深邃的眼里一阵闪烁,他俯身把隋怜从地上扶起,“朕知道了,你回去准备一下,今夜子时就与朕一起去照溪堂。”
隋怜欣喜地点头,她转身离开时裙角翩飞,像是灵动的蝴蝶在振翅。
君长珏的狐尾冒了出来,用尾巴尖尖做贼般碰了一下。
隋怜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回头看了一眼。
就见君长珏揪着他自己那条火红的毛茸茸的尾巴,正对着尾巴尖尖凶巴巴地低语。
她感到奇怪,又觉得这样的君长珏有点可爱。
等等,可爱?
隋怜猛地摇头,她怕是疯了,才会觉得君长珏这种远比她强大得多的存在可爱。
他可是一只手就能捏死她的大boss,她这死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走出乾清宫后,隋怜和桑榆在回清宁宫的路上遇见了莺嫔。
莺嫔穿着一身亮杏色的衣裳,肩头笼着流霞般鲜亮夺目的披帛,妆容明媚又不失温婉,看着就像是一身华羽的珍禽,眼里也有着珍禽的傲气。
隋怜带着桑榆向她矮身行礼:“婢妾见过莺嫔娘娘。”
莺嫔原本像没瞧见她一样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着,直到她行礼说话才顿住脚步,用余光瞥着她:
“原来是清宁宫的隋妹妹,你这是刚从陛下那里出来?”
隋怜姿态温顺地答道,“是,婢妾刚伺候完陛下用膳。”
闻言,莺嫔眼里闪过一道冷光,但她随即就轻笑了起来:
“妹妹真是得宠,既然陛下如此喜欢你,你可定要好好伺候,别辜负了陛下的厚待。”
隋怜乖巧地应着,莺嫔似是不屑于与她多说,带着宫女快步走了。
等莺嫔的身影远去,隋怜才站直了身子,对桑榆道,“走吧,我们回春棠阁。”
桑榆小声道,“小主,刚才莺嫔娘娘看您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善。”
隋怜淡然,“昨日是她生日,可陛下却一直没去看她,夜里也没召她侍寝,如果我是她心里也会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