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茅塞顿开。
“所以,他其实把你和小舅舅也算计在内了?”我犹疑着问。
霍景川笑了笑:“你自己想一想。”
“他如果找你们,目标太大了,这件事本就是不能公开的,而且出了事,他也不能保你们,但是我不一样,用我,进可攻退可守不说,你们还不能袖手旁观,这也,太能算计了吧?”我越想心越凉。
霍景川站起身,笑着摸摸我的头:“南星,不要这样想。他是个父亲,为了自己的女儿,是可以做到神挡杀神,佛当杀佛的。以他的身份地位,他做事不可能不深思熟虑的。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想让麦琪有自由的,或者看似自由的人生,实在是太容易了,他却偏偏选择了这个最笨拙的,甚至可以轻易让我和童乐抓住痛脚的方式?为什么?”
我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他爱他的女儿,他在赌,赌人性,如果他赌对了,那么他的女儿一生都有朋友真心相待。”
“赌错了呢?”我不禁问。
“错了。”霍景川低眉浅笑。
“以他的能力,让七煞都消失,又如何?”
我的呼吸,不由停滞了一下。
霍景川看着我:“所以,他至少,是个好父亲,一念成佛,一念,也可成魔。”
我思考了一下,郑重地说:“霍景川,我懂了。”
霍景川把我拉到怀里,轻轻抱了一下:“南星,你注定不是普通人,所以,放心大胆的去做你想做的事,不必有顾虑,我和童乐都在你身后,无论什么时候,你回头,我们都在。你的路,我们不会替你走,但我们会为你保驾护航。”
我在霍景川的怀里蹭了蹭,闷声道:“霍景川,我爱你。”
霍景川搂着我的手,紧了紧。
新的任务让我和麦琪紧张地忙碌起来,麦琪是非常有工作狂潜质的,见了工作就会一头扎进去,并乐在其中。
如今,我们的家已经成了我们的工作室了。
对于工作的内容,越深入,麦琪就越惊讶,她不明白我为什么接这么一份工作,我没有告诉她实情,只说因为报酬丰厚。
麦琪并不在意。
我们签署了保密协议,麦琪也坦然接受,在工作面前,她根本就不是那个刺猬小公主。
随着工作的深入,我们积聚了越来越多的机密,也看了太清官场中不为外人所知的种种。
我们从最初的震惊,到接受,到平静。
有一天,在处理完一个卷宗后,麦琪叹息着靠在了椅子上。
我看向她,不明所以。
麦琪给我讲了下故事:有一个男人,从一个非常落后的地方,一步一步走出来,靠着读书改变了命运,从山沟沟里,走到了繁华都市,娶了城里媳妇,有了儿女,高官厚禄,不一而足,但之后,他就开始蜕变,开始敛财。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他上班依旧穿旧衣,骑自行车,拿大茶缸子喝水,妻子说他的儿子读不明白书,他都没有拿出钱来为儿子交个借读费。
“你不是说,他敛财了吗?”我好奇地问。
麦琪点点头:“他在另一处连他老婆都不知道的地方买了个大房子,那些钱,就装在大房子里面的唯一一张床的床底下。他每周都会过去一趟,不为别的,只是数钱,数完钱,他再骑着自行车回来。”
“有病啊?”我叹道。
麦琪点了点头:“是啊,因为小时候穷怕了,所以对钱有一种特别的痴迷,只有实实在在的摸着钱,才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