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倚在软榻上,气若游丝地惊呆了:“殿下……咳咳……果真是……”
“是个屁!”
童樱一脚踹翻恭桶,“治心疾要什么负压?你当吸溜面条呢?”
“非也~”
李玄戈一本正经地拽过虞姬手腕,将旋钮按在她的脉搏处,“心脉淤血就像怡红院姑娘的相思泪,得慢慢嘬!”
全场:“???”
他们怎么感觉……
李玄戈就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反而千户一副恍然大悟,准备深入询问殿下嘬的频率为几何……
“轰!”
惊鸿剑气破窗而入,公孙明月冷着脸落在大地上:“嘬什么?”
李玄戈喉结一滚。
“嘬、嘬冰糖葫芦!”
满院陷入一片死寂,结果……
恭桶突然“咕咚”一声——
昨夜被吸进去的落叶混着蜂蜡,喷了童樱满头……
全场:“……”
完蛋了!
居然淋了老巫婆一脸都是?
童樱顿时顶着一头黏糊糊的蜂蜡,眼神阴鸷得似乎能杀人……
她反手抄起捣药杵,一字一顿道。
“老娘给你三句话解释这破桶,否则就把它塞你腚眼里当棺材!”
李玄戈闻言,急忙用手指捻上金丝,在虞姬锁骨上虚划一圈。
“第一,这桶能吸出她心脉的淤血!”
“第二,吸的时候得先脱衣裳!”
“至于第三……”
他忽然凑近虞姬烧红的耳垂,“姐姐的赤金璎珞硌手,不如本王替你摘了?”
“放肆!”
虞谣的银针匣子弹开十八格,寒芒直指李玄戈的喉头。
一旁的千户见状,吓得一个哆嗦,急忙拔出绣春刀,挡在了李玄戈的跟前……
榻上的虞姬却一下子按住妹妹的手腕,薄纱滑落间露出一截雪臂:“殿下若真能治……”
她的眼尾扫过那镶金恭桶,朱唇轻颤。
“脱了便是。”
满屋死寂。
童樱的捣药杵砰的一声砸穿地砖:“你当老娘的捣药杵是绣花……”
“前辈。”
虞姬一把拽住童樱的袖角,指尖掐进她腕上的尸斑,“让他试。”
她已经豁出去了。
与其坐以待毙的等三年就死,不如把握住主动,换来一丝丝的生机与可能……
一个能够救肺痨绝症的人,她不信会信口雌黄!
所以。
她想搏一搏!
“虞小姐,就凭你这一句话,本王必然将你救活。”
李玄戈咧嘴一笑,随之望向童樱,“医圣不如搭把手?待会儿吸出来的瘀血还能给您泡脚,或许可以治疗更年期暴躁!”
“你!!!”
童樱一听,刚想发作,结果李玄戈已经扯着嗓子大喊:“千户,滚出去守着,谁敢闯入格杀勿论!”
“是!”
千户应了一声,风一般地冲出房门,还顺带着关上。
等人一离开。
李玄戈便扯开虞姬的衣襟,惊得满室烛火乱颤。
下一秒。
雪色心衣下淡青血管如毒蔓攀爬,随急促呼吸在凝脂间起伏。
“金针封穴!”
他屈指弹飞三枚赤铜丝,“百会抑痛,膻中锁魂,会阴固元……童医圣不会连这三才阵都摆不明白吧?”
“老娘倒要看看,你要如何捣鼓!”
“若她有一个万一……”
“你必陪葬!”
童樱后槽牙咬得咯吱响,梅花针却精准刺入穴位。
虞姬闷哼了一声,睫毛轻颤间望见李玄戈俯身贴近,龙涎香混着药草气拂过耳畔:“美人放松,本王的赤铜丝可比绣花针温柔……”
“登徒……子……”
虞姬的嗔骂被灌入喉的麻沸散截断,瞳孔渐渐涣散。
恍惚间……
仿佛坠入温泉,李玄戈指尖游走的酥麻感竟比心疾发作时更令人战栗。
“血管造影!”
当时机成熟,李玄戈朝公孙明月低喝了一声。“就是举起那一个恭桶,用里面的铜镜对上日头,再按照我的指示照上她的胸口!”
公孙明月闻言,脚尖一勾恭桶,便用上面的铜镜面对上。
然后。
折射的日光聚焦在虞姬心口,淡青血管顿时透出妖异荧光……
童樱的身体一僵:“你给她喂了什么???”
“麻沸散!”
“外加一点自己研发的东西,我叫它硫酸钡显影剂,能增加这一场手术的成功性!”
李玄戈的导丝已经顺着虞姬的手臂静脉没入,“看好了,现在这一根金丝正在穿过腋下,绕过琵琶骨,马上要捅进……”
“嗯……”
虞姬的娇躯突然弓腰而起,随之呻吟出声,李玄戈的导丝恰在此时抵住心脉缺口,鹿筋筋膜“噗”地撑开成了伞状,将渗血的窟窿堵了个严实。
最离谱的是。
在“血管造影”上,所有人都可以清晰可见。
虞谣整个人惊呆,李玄戈再一次颠覆了她的认知:“伞……伞还能这么用?”
“这叫室间隔封堵器。”
李玄戈抹了一把汗,“比你们绣的团扇结实多了,保准虞美人能胸口碎大石!”
开啥玩笑?
曾经他干的第一份工作就是主刀的妇科医生,后来因为学医救不了中国人,才去学别的东西……
区区一场手术?
拿捏!
“碎你祖宗!”
童樱的咆哮震得药柜乱颤,枯掌却死死按在虞姬的腕间,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原本紊乱如乱麻的脉搏,正渐渐变得清泉般平稳。
虞姬忽然抓住李玄戈的袖角,麻沸散的药效让她眼尾泛起桃花:“玄戈……你用金丝捅得人家心口好烫……”
满室死寂。
门外正在偷听的千户,瓜子壳都卡在上喉头。
而房间中的虞谣,银针都戳进自己的虎口……
姐姐虽然妩媚到了骨子里,但绝不会说出那种浪荡的话,明显就是因为被李玄戈戳疼了心窝子,才会无意识地呻吟。
但哪怕如此……
依然令人酥麻入骨,女人都跟着有感觉。
童樱老脸涨成酱茄子,颤巍巍指向窗外:“你真的是在治病?若继续再胡闹,就……滚!!!”
“已经完事了!”
李玄戈丢下一句话,夹着琉璃导管翻窗而逃,“记得每日用青霉素冲洗伤口,否则美人胸口长蘑菇可别怪本王美提醒,另外青霉素不够用找我……嗷!”
惊鸿剑气破空袭来,公孙明月冷着脸拎起他后领:“看来殿下对‘捅’字颇有心得?”
“姐姐明鉴!”
李玄戈反手掏出一个迷你封堵器,“这是特意为你打的惊鸿剑穗,能堵天下所有漏风的……”
“心?”
外面的千户已经学会李玄戈泡妞的精髓,忍不住接话,“还是殿下的裤腰带?”
李玄戈:“???”
草!
千户必须开除了,居然专门在关键时刻补刀子,杀人诛心啊……
下一秒。
檐下铜铃无风自动,新一轮鸡飞狗跳正要上演,药庐内忽然传来童樱的尖叫:“这脉象……阿姬的心疾当真好了……”
众人齐刷刷回头。
千户却被李玄戈一把揪住衣领,朝外狂奔,啥也没看见。
但晨曦透过窗棂洒在虞姬的胸前,淡青的血管已褪成粉霞……
好了!
真的好了!
可问题又来了……
她攥着李玄戈遗落的蟒袍碎料贴在脸颊,梦呓一般呢喃:“玄戈……再深些……”
公孙明月怒了:“李玄戈!!!”
某一个罪魁祸首正扒着墙头哀嚎。
“这他娘是麻醉后遗症,不关老子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