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瓷的指尖不住的颤抖,她紧紧的咬着腮帮,既恨谢嘉泽又恨自己。
她恨谢嘉泽如此对待一个病人,又恨自己明明知道谢嘉泽是什么样的人,还不提前防他一手。
明明已经知道了所谓的剧情,却让院长妈妈比上辈子都得还早一点。
这让季瓷如何能接受呢?
护工被她这巨大的愤怒吓了个哆嗦:“季小姐……”
今天这事情也是给她吓坏了,她讷讷的道:“要不然,我不干了?”
雇主这边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与其让人主动辞退,还不如直接跑路。
季瓷气息缓缓平稳下来,柔声道:“没事的,这不怪你,是我做得不够好。”
这个护工,是上辈子照顾院长妈妈到最后的人。
她是领了工资,可付出的劳动却远远超出她领的那些薪水。
彼时那个蠢货的她沉浸在和谢嘉泽的爱恨情仇中,忽视了院长妈妈。
是她将院长妈妈体面地送离这个世界。
既知道她的好,季瓷就不会让她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您放心照顾院长妈妈,这件事我会处理。”
又安抚了护工两句,季瓷离开人来人往的走廊。
楼梯间中一片安静,季瓷冷静地拨通谢嘉泽的电话。
电话的另一边,谢嘉泽正和狐朋狗友喝酒,见到那略有些熟悉的号码,想了一阵才想起来是季瓷一直挂在口中的院长妈妈的号码。
就在刚刚,他还拨通过这个号码,毫不保留、添油加醋地将季瓷和他之间的关系讲了个清清楚楚。
甚至还说出了诸如“我要订婚了,请季瓷不要再来纠缠我”,“我也不会再付你的医药费”等等话。
谢嘉泽知道自己说的是假的,但那又如何呢?
那个老女人疾病缠身,就是让她痛上一会儿也是好的。
没有人比谢嘉泽更知晓季瓷对于那个老女人的担心。
当那个老女人伤心,比直接戳季瓷几刀还有用!
想到这,他志得意满地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接通那个电话:“怎么?觉得我在骗你?”
“谢嘉泽。”
冰冷的声音,让谢嘉泽的得意扬扬瞬间消退。
“季瓷?”他的手不自觉握紧了手机,心底不知为何升起了些紧张来。
他这一刻甚至说不清自己的感情,说不清想让季瓷和他说什么。
“我会杀了你,一定。”
随着狠话,那边的声音反倒是没有最开始的冰冷,甚至有点谢嘉泽熟悉的温柔温度。
可这一刻,他却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暖。
“季瓷!”他声音突然抬高:“只要你答应回来,我可以和她解释!”
回答他的,是冰冷的电话挂断声音。
谢嘉泽憋屈地将手机摔到了地上,骂了一句什么。
白思盈看着自己面前碎裂的手机,脚步顿了顿。
“嘉泽。”她温温柔柔的声音,准确地传到了谢嘉泽的耳中。
谢嘉泽喝酒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了一眼白思盈,才将酒再次一饮而尽:“你怎么来了?”
这个语气,让白思盈心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