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道：“姐姐！裹了小脚的脚是很臭的。”

白蛇却笑道：“我怕臭吗？我爱你呀。”

“我自己来。”

青蛇把裹脚布解开，丢在一边。

白蛇看看裹脚布，上面还带着血。

“你受苦了。”

“能活着与姐姐相遇是最重要的。”

说着她怒喝一声，忽然喷出一道火气，把裹脚布烧成了灰。

青蛇大喜，她竟然可以喷射火气了。

青蛇把脚放进水里洗了洗，白蛇手一招，从镜子外飞入一件衣服，是夏金桂的。

青蛇就用它擦了脚。

白蛇把青蛇道脚抱在怀里，见只有大脚趾是正常的，其他脚趾都被压到了足底，而且脚背的骨头已经扭曲弓起。

“青儿，受苦了。”白蛇知道，那八根脚趾的骨头都折了，成年女子的脚自然状态可以长成六七寸长，但是缠足却把女子的脚强行缩短为三寸。结果只能是让脚骨折扭曲，成为一团。

青蛇叹息道：“不过是这世界女子最普通的苦罢了。”

“这是个恶世界，”白蛇道，“不值得存在。”

“但这个世界的女子，也很可怜。有许多女子是很好的，这个贾府中，就有好些很好的女子。”

白蛇问：“青儿越来越有慈悲心了，你觉得哪些女子好？”

“姐姐别吃醋啊，我说的好是另外的意思。”

“怎会吃醋，你说说看。”

“晴雯就很好，而且她长得有点像你。”

白蛇道：“更准确地说，是像黛玉。”

“黛玉也是你。”

“是，也是我。”

“晴雯为何像你？”

白蛇道：“不知道。”

说着话，白蛇忽然侧耳倾听起来。

“听什么呢，姐姐。”

“说曹操，曹操到。”

“晴雯来了？”

“嗯。”

白蛇一挥手，她们面前的屏风就忽然现出镜子外的景象。薛宝钗、薛宝钗的娘薛姨妈、贾宝玉、袭人、晴雯，甚至贾政，贾政的两个老婆王夫人、赵姨娘都来了，白蛇的丫鬟紫娟来了。

薛蟠是薛宝钗的哥哥，薛宝钗和薛姨妈母女正在哭。

青蛇道：“薛蟠也值得哭！薛宝钗不是不喜欢这个恶兄。”

白蛇道：“不喜欢也要做做样子吗。”

但是晴雯脸上却有笑意，她怕人看出来，就一直闭着嘴，绷着脸。

这些人议论纷纷，最后决定报官。

贾政差贾琏报官后，贾宝玉道：“怎么不见颦儿和香菱？”

众人又找林黛玉和香菱。

一时之间乱哄哄的，这时候晴雯进入了夏金桂的内室，看到了桌子上的镜子，她竟然塞进自己胸口，贴肉藏起来。

青蛇笑道：“晴雯真是胆大包天，说不定她与我们有关系呢。不会是我们孩子吧。”

“我们孩子还没出生。”说着白蛇摸摸青蛇肚子。

“我们在昆仑山时，不是交合了一次，之后被白帝拆散了。可能哪一次让姐姐怀孕了呢。”

“我们孩子怎么生到这个世界中的？”

“我如何晓得，把她叫进来好了。”

白蛇正要施法让晴雯进入镜子，却忽然听到有人大骂。

“你个妖艳贱婢！平日仗着长得像黛玉，就整天趾高气扬，无法无天。现在死人的东西也偷！”

是贾宝玉的娘王夫人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