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侯府的书信传回来不到一月,京中调令的文书便下来了。
只是也不用马上就上京,今年是大比之年,林牧是知府,要等八月的秋闱结束,再准备启程回京述职一事。
眼看着秋闱将至,余家也忙碌了起来。
余传文在家苦读两年,准备参加明年二月的春闱。
因着余梦非和林岁安都要随着老夫人进京。
余家便也准备举家往京都去。
余传文若是考上了,不管是留在京都做官,还是外放,再回景州府城的机会都很小。
若是考不上,余传文便打算在京中再读三年。
且他将自己做的文章拿去给青云书院的山长瞧了,山长说他比之从前更有长进,此次机会很大。
趁着秋闱未开始,先收拾好细软,慢慢的往京都去。
若等到秋闱结束放榜了,那些个上榜的举子都要京中赶考。
到时候不管是水路还是陆路,那些个车马和船,怕都要被进京赶考的举子挤满。
余传文带着妻儿,自要早早的走才好。
八月初,余家三人就将家里收拾妥当。
那座小院的钥匙也交给了罗家婶子,托了罗家帮忙照看房屋。
林岁安和余梦非便告了一天假,在码头送别余传文三人。
八月的秋老虎还是十分的厉害,林岁安穿着薄衫子,站在码头,河风吹过来才叫人凉爽几分。
码头上人来人往的,且景州府的码头是通往京都的要道。许多商船往来停靠,码头十分的繁荣。
余传文跟着脚夫一起把行李搬上船,先交由水手登记,再做好标记。
余母牵着余书恒,同余梦非和林岁安说着话。
“阿爹阿娘走了,这几个月你俩得了假就不要回那院子去了。屋子的钥匙已经交给了你罗婶子,有她看着,也是十分放心。屋里的帐子垫子什么的我都已经收了起来,衣裳你们也拿走了,那屋便不好再住人。”
说着又压低了声音道:“且左邻右舍都知道我们走了,你们两个小姑娘再回去也不安全。”
“知道了阿娘。”余梦非应着,抱着余母的胳膊舍不得松手。
林岁安也跟着点点头。
“旁的也没什么,年底咱们就又在京都团聚。你俩在老夫人院儿里多互相照顾、帮扶。马上天就要凉了,早晚都要添衣,不能贪凉。一日三餐都要吃,不要忙起来就忘记了。等我和你阿爹到了京都,落了脚,就给你们写信回来。”
余母细细的叮嘱。
二人耐心的听着,林岁安心中生出几分不舍来。开口说道:“干娘不用担心,我和阿姐会好好的。只你同干爹此去京都,一路路途遥远,且都在水上,也要多保重自己身体才是。”
余传文将行李都运上了船,回来看到母女几人还在说话。
瞧见开船的时间快到了,便走了过来。
“好了,不过分别两三个月,年底便又见到了,再多的话留着年底再说吧。先上船。”
余母又叮嘱了两句,便牵着依依不舍的余书恒上了船。
余传文落在后面。
现在姑娘大了,他不好再去摸小姑娘的头。手伸出去,又缩了回来。
“等你们定下了上京的日子,便写了信来。到时阿爹托人在京都码头等着,瞧着你们好好的来了才放心。”
见林岁安二人点头应了,最终又叮嘱道:“你俩看书写字可不能落下,到了京都我也是要查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