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咱们快将她拉出来,那车厢上的绳子瞧着快断了。”余梦非也看到了那处绳子的缺口,着急的道。
“来,一起拉。”
四人握住绳子,开始发力。
妇人在车厢里没有着力点,又不敢用力的用脚去蹬车厢壁,就怕车厢掉下去把人也一起带了下去。
四人费了老大劲儿才将那妇人拖出车厢,慢慢的拖到斜坡上。
到了坡上,那妇人有着力点了,便容易了许多。
几人合力往上拉,那妇人手脚并用的往上爬。终于将人安全的拉了上来。
妇人劫后余生,趴在地上用力喘息着。
“妹子,你还好么?”众人喘匀了气儿,余母顾不得她身上的脏污,上前将那妇人扶起。
那妇人手脚发软,一时站不住,往地上跌去,余母差点扶不住她。
“谢谢,谢谢你们。”那妇人抓着余母的袖子连连道谢。
等那妇人抬起头,几人才看清她面容。
不过三十出头的年岁,瞧着身上虽然十分脏污,都是雪水混合着泥水。但衣裳布料上乘,看穿衣打扮,应当也是富贵人家的夫人。
也不知怎么一个人摔到了山崖下。
大冷的天,那妇人刚缓过劲儿来,便觉得浑身发冷,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
余母察觉她的异样,忙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妇人身上,将她裹进带着余温的披风里。
那边车夫已经套好了马车,冲着这边喊:“先上马车吧,雪越来越大了。文昌庙也不远了,先去庙里避雪吧。”
“阿娘,咱们快上马车。”余梦非帮着余母扶着那夫人,往马车走去。
林岁安也跟在后面上了马车。
车夫一挥鞭子,马儿便慢慢的走了起来。
林岁安掀着帘子往后看了眼,瞧见不远处有深深的车辙印,地上还散落着几根树枝,想来是那马车冲出道路时刮断的。
这马是疯了不成?这样不要命的往悬崖下冲?
这妇人瞧着打扮富贵,身边却一个下人也没有。便是平宁侯府的管事婆子,出门都有个小丫鬟跟随伺候。
且赶马车的车夫也不见了,难道都摔下悬崖摔死了?
马车又行了约莫两刻钟,终于到了文昌庙前。
几人提着香篮下了马车。
因着今儿是十五,哪怕是雪天,文昌庙的人依旧不少。
那妇人歪在余母怀里,下车时脚步虚软,走了两步,余母扶不住,便又向地上跌去。
林岁安同余梦非站在一旁。见那妇人就要倒下去,忙伸手去扶。
“哎,妹子......”余母惊呼一声。
一旁的小道童听见了忙走过来,瞧见那妇人衣裳脏污,人似是要昏厥。细看两眼,又觉得那妇人十分眼熟。
“白善信?”小道童惊呼一声,又冲余母几人道:“白善信怎会这样?你们稍等,我马上去找监院来。”
说着不等余母几人回答,便往庙里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