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奴仆下人们才松了口气。
年节主子们给的赏赐虽然十分丰厚,有那些运气好的或是有本事的,年节得的赏赐甚至比好几年的月例银子都还多。只是连着一个多月,都没有轻松的日子,且还要打足了精神头,不敢出一丝差错,从早到晚神经都得绷得紧紧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下好歹都能换着歇息一两日,林岁安和余梦非得了假当然是回去探望余父余母。
才到家门口,便见一个挑着担子的信使刚刚离去。
余母正在门口站着,瞧见二人回来,忙招呼道:“安儿,赶巧了,你快来,你爹娘给你回的信到了。”
闻言,林岁安快步过去,接过余母手中的信。
这封信林岁安等了两个多月,当初在景州府城,一封家书来回便要一月左右,现如今到了京都,来回更是要两月才能收到一封回信。
来回一封信着实要花不少时间。
林岁安拿着信,进到院子里。这次的信鼓鼓囊囊,用一层油纸包裹得整整齐齐。
将信拆开,里面掉出来一个红封,林岁安将红封捡起来,摸了摸,触感好似是几枚铜钱。
“这是......压岁钱?”余梦非瞧见林岁安手中的红封,好奇的问道。
林岁安轻轻的点了点头。
随即余梦非抱着余母的胳膊,想着自己这几年过年时都在府中当值,压岁钱便从未见过,缠着余母就要让她补上。
“你爹娘定是十分挂念你,早早的便将你的压岁钱装好寄了过来。”余梦非佯装羡慕的道:“就不像我的阿娘,克扣了我三年的压岁钱。”说完还嘟着嘴,冲着余母轻哼一声。
母女俩在一旁笑闹着。
林岁安将红封拆开,数了数,里面是九枚铜钱。
按照林家村那里的习俗,小孩从出生开始算,过第几年便给包几文钱的压岁钱。
装在红封里,年三十的时候压在孩子枕头下,驱邪避祟,保佑孩子平平安安。
林岁安是春天的生日,虽然按照虚岁她已经十岁,但其实只过了九个新年。
林岁安望着手中的红封,心中有两分堵,接着她展开手中的信。
信中也没什么特别的,只说收到了她的回信,现在隔得十分远,一时半会儿阿爹和舅舅也不能去瞧她,叫她自己在京都孝顺干爹干娘,照顾好自己。
又说阿喜在县里的绣坊绣活儿学得很好,老师傅常夸她,估计再有一两年便可出师。弟弟林岁康也送去了镇上的私塾读书。家中的银钱够用,她的银钱叫她自己攒着,不要再往家中寄。
又叮嘱她天冷加衣,多吃饭,快长高。
家中一切都好,叫她勿念。
家中现在多了个营生,银钱也宽裕了许多,连写的信字数都比以往多了许多。
镇上的秀才写信都是按照字数收费,十个字便要收一文钱,好在那秀才有些学识,一长句话他几个字便能写清楚。
林岁安又给家中回了信,叫下次来信时将阿弟写的字寄两张来叫她瞧瞧。
一封信寄出去,又要许久才有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