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老夫人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叫秦月坐下。
秦月小心的坐下,屋里伺候的春柳立马奉了茶上来。
老夫人问了几句余家的近况。
秦月一一答了。
又问了余梦非可收拾妥当了?
见余梦非点头,老夫人轻轻招了招手,红藤便从一旁捧着个匣子过来。
红藤将那匣子捧到余梦非跟前,打开。
里面放着一套足金头面儿、两锭五十两的银子,还有余梦非的身契。
“你在我屋里伺候,原是等着以后你说了人家,这些便是给你的嫁妆。如今你爹娘来接你归家,这份嫁妆便先给了你,也算全了咱们的主仆情分。”
“谢老夫人。”余梦非没有推拒,只红着脸,深深的福身行了一礼便伸手接了。
“起来吧。”老夫人声音中带着两分叹息。
余梦非站直了身子。
众人瞧见老夫人情绪低沉了两分,同屋伺候的绿萝、春杏儿、春柳几人怕老夫人生出离愁,忙上去劝。
“老夫人这是瞧着梦儿要走了舍不得呢,也不知奴婢往后嫁人了,老夫人会不会也这样心疼奴婢。”春杏儿凑到老夫人身边,佯装吃味儿的说道 。
春杏儿胆子大,说话直接,老夫人却喜欢她的直率。
老夫人斜睨一眼春杏儿,道:“你个泼猴儿,巴不得早早将你嫁了出去才是,日日在我跟前什么飞醋都吃。”
“就是,老夫人快给她说个人家,我瞧着她就是想着要嫁人了。”绿萝赶紧接话。
“也不害臊。”老夫人点着春杏儿。
......
几人三言两语将沉闷的气氛搅得活了起来。
老夫人一扫先前离别的愁绪,挥了挥手催促道:“去吧去吧,归家去吧。”
“梦儿拜别老夫人,祝老夫人身体康泰,福寿绵延。”
余梦非俯身行了一跪礼,才和秦月相扶着往外走去。
刚出了里间,眼泪便忍不住落了下来。瞧见王瑞望过来,余梦非赶忙伸手擦掉腮边的泪水,扯出一抹笑来。
待余梦非母女出了正屋,里头的春柳才出来,在外间瞧了一眼。
见外间的王瑞,招手叫她过去,低声询问了几句,才又进了里间。
王瑞在外间和里间的帘子处站着,只听见里面隐隐传来春柳的声音。
“走了,瑞儿说都落泪了。”
“怕是惹了您也跟着伤心,才忍着......。瞧着确实是个忠心的......”
“平日里便能瞧出来,是个好的......”
声音虽断断续续的,但大多能听清楚。
王瑞往外挪了挪,直到门口的门帘子处才站定。
她捡着好听的说给春柳听,也不枉余梦非同她相处一场。